周棠错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耽搁,他道:“禾禾后日可是休沐?”
林禾景点了头:“夫君怎么知晓的?后日本该是我当值,但赵大哥与我换了当值日……这回真是他要换的。”
想起上回林禾景为照顾他而与人换了当值,周棠错唇角挂出一点笑意来。
才想相邀,却被一人打断。
“林姐姐后日不当值吗?那可以来学堂玩呀。”
周棠错一愣,抬头向声音来处——那个姓秦的怎么又来府上了!
林禾景也是未察秦娴,听了声音倒是先露了喜意:“秦姑娘来了!”
秦娴今日穿了身浅粉的衣裳,侧背粉蓝布包,她走停在林禾景面前,从包中拿出一只荷包递上:“姐姐上回绣了一半的绣品被我不慎带走了,这两日闲着无事,我便补全了,正好今日夫人唤我来府上谈事,想着顺便,就带过来了。”
荷包之上是几朵迎春花,林禾景自觉绣艺粗浅,便挑个不必换色的的迎春花,鹅黄的线绣了不少花朵,秦娴替她补全了枝叶,深深浅浅的绿中鹅黄一片,是林禾景从不想过的生动。
她怔怔瞧着手里的荷包:“真好看……”
秦娴笑道:“姐姐若想继续学,改日我画些花样子送来。”
林禾景点头应好,秦娴看了一眼正鼓着腮帮子表达不满的周棠错,暗笑一声,假装没看到,只拉着林禾景:“林姐姐先前不是说要去学堂瞧一瞧的么,近来学堂中收了些女弟子,其中有几人习武,我正发愁要如何教导,姐姐过去可替我教训一番。”
周棠错忙道:“禾禾,这学堂哪时看不得,后日还是与我一同去看丹桂吧。”
“真巧,学堂中也有丹桂。”
“那处丹桂成林,风景与旁处不同。”周棠错看着林禾景:“禾禾,我们都好些日不曾一处外出同游了……再说后日,你我才该在一处呢。”
秦娴顿了一下,低下头轻声道:“都是我思虑不全,险害了林姐姐与周公子不能同游,也是,学堂哪日都去得的,是我初作夫子,对着各类的学子手足无措,只晓得来求姐姐……”
林禾景本还犹豫着应下谁,见了秦娴这般模样,当下便朝她许诺:“这学子欺师怎了得,若有我能帮得了秦姑娘的地方,必当尽力。”
她转向周棠错:“夫君,如今确是丹桂花树的佳期,错过也是可惜,不若带着陵游和广白同去,我陪秦姑娘入学堂走一走,你若得空,便折一枝花带回可好?”
周棠错正刮肠搜肚斟酌用词,秦娴已拉了林禾景的胳膊:“我去夫人那处,姐姐与我一同去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周棠错抬头时,她转过来露了个得逞的笑容。
岂有此理!
周棠错合了扇子点向她,不停扭头在陵游同秦娴之间,愤恨道:“这这这……她是不是故意的!禾禾就瞧不出来这姓秦的方才那副……”他模仿了一下方才秦娴低头示弱的模样,完了又暴躁在空中挥了两下拳头:“……她就看不出来姓秦的是装的吗!”
陵游一脸莫名:“秦姑娘知书达理,性情温婉,险误公子与少夫人的同游,她都自责了,公子怎如此想秦姑娘?”
周棠错心中火气肆虐:“她那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么!”
陵游并不认同,但周棠错是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小心上前:“爷别生气,奴给您去泡杯茶吧,是要碧螺春还是雨前龙井。”
周棠错咬牙:“喝什么茶!给爷端杯白水来,一片茶叶沫子都不准有!”
灌下一盏凉茶,周棠错一肚的火气总算是浇灭了。
他摇着扇子在院中闲走,夕阳橙光拢着花架,正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