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人群中的两个捕快此时离贼子倒近了,其中一人先一步踹上瘦男人的腰部,瘦男人哎呦一声便倒进人群之中,还没来得急站起,脸上先被人踩了一脚,手腕也被人踢了,刀都不知甩到何处去了。
欲是借着人乱逃离,没想到却是更快地被抓住了。
原先扮作老妇的男人倒是挣扎着跑出人群,钻到小巷中去了,然林禾景与另一捕快一前一后堵在了巷口,拿刀抵挡半刻,被林禾景一脚踢翻在地,翻着白眼被绳子绑了。
两人皆抓到了,林禾景以袖子擦着脸上的汗珠子走回城门口,整整一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近乎是小跑着赶往马车处,城卒们正齐齐抬起断了一边的马车移到旁处,另外几人赶着太阳落尽前赶紧放行其余百姓。
在林禾景赶到前,有一城卒从马车抱出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皆是绑着手脚,嘴里塞了布团,虚弱到几乎是连眼睛都睁不开,显然都是被方才那两人拐带的。
“唉呦,方才真是险!”城卒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皮肤黝黑,高高瘦瘦,笑起倒是好看:“先前我还想着,府衙怎么着了个女捕快来抓人,林捕快刚才那几下,当真是利落干净。”
林禾景记得他,之前冲着她们打手势的便是此人。
她客气道了一声谢,看着趴在少年的身上的孩子倒是犯了难。
犯人倒也罢了,拿绳子捆了,踢着打着便也能回府衙,可眼下两个孩子如此虚弱,只怕是骑马回去会伤着她们。
少年似乎瞧出来,笑了一下:“马车的车辕断了,我们修一修,林捕快可用马车带两个孩子回去。”
林禾景忙道谢,少年使着旁边一人从车里拖出个软包,将孩子先倚在软包了,又往城门一趟,拿回了两根木头,还带了一人过来。
两人当即就埋头修起车来。
林禾景站在两个孩子旁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此时另两名捕快绑着人也到了此处:“阿禾,咱们回去吧。”
抓到了人,又找到了孩子,他们脸上俱带着喜意。
林禾景指了指车,寻了个闲暇与他们搭话:“他们马车这般寻常,你们是怎么瞧出不对的?”
她方才可瞧得仔细,那少年分明是从马车的车座低下将姜宁和另一个小孩抱出来的,若只是掀开马车帘那短短几眼,恐怕是连扮作老妇的男人都认不出,又如何能火眼金晴看透那座厢下藏着孩子。
少年道:“在城门口待久了,见过的马车多,类如这两个犯人驾驱的马车,若车上只两人,不该停得时候那般……”
他想了好久,没找到个合适的词,就拿手在林禾景面前比划。
手慢慢动着,这是马车在走,而后他手猛地一顿,便是比量着马车停时的模样。
“瞧明白了么,就是不该那般重。”
林禾景明白了,有几分可惜,这种功夫说到底凭的是个感觉,没有长时的观察是养不成的,即便是摸出那点感觉,稍有些时日不留意,多半也会忘个干净。
就是说,这本事她学不成了。
“其实若是车上放了重物,如此倒也罢了,可这贼子声称自己只送了一个婆子,自然是有问题的,再加上这不老实的样子……”
少年空出一只手冲着鼻青脸肿的瘦男人示了一下威:“肯定有猫腻。”
另一个城卒生得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此时却也肯定地点头。
听闻这推断,林禾景三人面面相觑,倒是一阵后怕。
依他们的判断,这马车有异样是真的,但却不一定是带着姜宁,倘若只是这二人是因其他事而露了马脚,在他们出手时,真正带着姜宁的犯人趁机离开……
可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