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景今儿个没吃早饭,到府衙时饿得四肢都生了酸意。
才从府衙厨房拿了个包子咬了两口,又见沈高河端了个小托盘过来,也不知那小托盘里放的什么,他双手捧着,依着胸腔,简直算是抱着了。
林禾景坐得门边,沈高河一进来第一眼就瞧到了她,一脸紧张:“孟捕头来了没?”
阿素的案子未清,衙门里不少人都出去查案子了,再之跟着姜宁后头一处回来的那个女儿也不知是谁家的,也有人拿着她的画像出门去问了,现下捕快房只寥寥两三个捕快。
林禾景道:“我也才来,不知道……沈仵作,你这抱的什么好东西?”
托盘上盖着张白布,有指甲盖大的地方像是被泅湿了,林禾景才起身,沈高河就忙抱着托盘侧了身去,见此林禾景未免好奇心更重。
其余捕快瞧了此处动静,也上前来瞧:“高河,你这不会是贿赂头儿的礼物吧!”
“你不在验尸房里验尸,一大早寻头儿做什么?”
眼见他们要凑过来闹腾,沈高河忙躲着护手上的东西:“小、小心点,这是尸体上头找到的。”
此言一出,几个捕快皆是停住,如临大敌一般退开了几步。
林禾景三五下吃完了包子,道:“谁身上的?”
沈高河这才小心翼翼将托盘拿出,边应道:“就那个小女娃,阿素。”
他往里走了两步:“本来我是想着等你们去我那处再拿给你们的,但这两样东西实在不寻常,想了想,我还是早些送过来,看看你们破案有没有帮助。”
他将小托盘放到桌上,已有手快的捕快将桌上杂物清了。
“要等头儿来再看吗?”
孟凡鹤踏进屋门的时候正好听了这一句:“等我来看什么?”
沈高河抹了把汗,身子侧开,将托盘上的白布拉开。
林禾景低头去瞧。
托盘里头放着两样东西,大一些是朵布花,粉白色的,由粉往里,颜色越来越浅,最里头的反点了明黄色,这种布花林禾景是见过的,江州府衙的大街小巷常有货郎挑着货箱,头一层便是此类布花做的簪子。这朵布花应该就是从簪花上扯下来的,明黄色的花心已经松动,露出了一截白线。
她伸出手比量了一下,尺寸要比寻常的簪花小了一圈,应是是孩童用物。
在布花旁边是一团纸,约摸半个手指头大,湿湿的,边缘处有些朱色,里头像是写了什么字,但就从表面墨色晕染的痕迹,即便是有字,应该也瞧不出来了。
“这是阿素身上的?”
“是阿素嘴里的。”
林禾景眼神一痛。
难怪沈高河方才说这两样东西不寻常。
若只是布花和一团染墨的纸,是绝不可能被称作“实在不寻常”的。
沈高河说,他验证阿素的尸体,见她肚子涨,便按了几下,本想是查看她内脏可有受伤的,但没想到按了几下,阿素的嘴张开,他从阿素嘴里就拿出了这两样东西。
孟凡鹤先看着的是布花:“这布花,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禾景抬头,见他盯着自己,不免疑惑:“师父?”
“昨儿个你带姜宁回来,她头上是不是有这么个小花?”
林禾景精神一振,立即回忆——是,是有个小花簪子,簪在乱糟糟的发髻里,因是被头发挡住了大半,她不太记得是否是完好。
还好姜宁此时就在府衙,她道:“我去看一下。”
孟凡鹤点了头,又去瞧那纸团,他低头去问沈高河:“这纸团是原先是这模样?”
林禾景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