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后,他就与告状的侯大那边通了气,预备再堂上引导民心,借百姓之口,判那女人身怀妖物,蛊惑人心,用这些百口莫辩的罪状,再加上平头百姓的恐惧,将她设计成一个遭人唾弃的妖女。 最后请与自己相熟的耆老乡绅出面,先斩后奏,只管把罪过怪到动怒的百姓头上,摘干净了自己的责任,还能找到合适的替罪羊。 可是这群人一来,自己爹计划就这么泡汤了,刘县令气得在心里哭爹骂娘。 他恨恨地瞪着这群怀他好事的女人,却听她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拍着桌子一声又一声道:“肃静!肃静!” 荆燕全然不管他,接着黄娘子和杨寡妇的话说道,“若说这是妖物,民女还有更多,只怕在各位眼里,不只是妖物,非得天上的仙人才能造得出来!” “灌溉的,施肥的,插秧的,耕地的,收割的,样样不少!要想毁掉它们,先问问堂下的百姓愿不愿意!” 她拼了全力喊出这两声。 人群里一阵骚动,连挥着杀威棒的衙役都出来维持秩序了。 “让我们先看看她所说的东西!” “就是!是好是坏,也要让大家伙都看了才说了算!要是好东西,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带走之后,是真为我们好毁了它,还是自己独占好处?” 底下的人们眼睛也是雪亮的,越说越靠近自己的计划,刘县令听不下去了,也不管一边的郑懋脸色有多黑,只得先平息了怒火。 “本官是金县的父母官,自然是先为各位着想的,”他说得心虚,“原告侯大也说了,自己就是被这女人用妖物伤的,他们还有人证,伤也经过仵作验过——” “他也好意思告!分明就是他们先动手,我们才还击的——”荆燕立马开口反驳。 人群里也有人附和道,“侯大也对我动过手,事后还恶人先告状,说我先动了拳头!” “是啊!侯大平日里就是放利钱的,他的话几分真我们还不知道吗?” 事情又逐渐从争辩荆燕的农机是不是害人的妖物,变成了侯大的证词真假上来。 古时候的小地方本来多少都是排外的,然而,面对有共同仇恨的敌人,金县的百姓没有一昧的斥责她。有更多受过这一帮子无赖威逼骚扰的百姓也站出来,控诉他多年来横行霸道的恶行。 金县的县衙大堂中沸反盈天,乱成了一锅粥。 刘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快拍断了,都不见堂下人买他的账,他气得将桌上的签筒往地上狠狠一摔,无数的竹片断裂碰撞声炸开来。 “用刑——!” 他大声吼道,“给我用刑!” “扰乱公堂多次,还敢满嘴胡言,挑唆民意?给我大刑伺候!” 两个衙役拿着绳索向荆燕走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捆上她。 “说不过怎么就要用刑罚堵嘴——呜——”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嘴里边被塞上一块破布,衙役架着她就往庭中刑架上拖去。 那么重的杀威棒,落在自己身上,不要几板子,就得要血肉模糊了不可!她还怎么走路,怎么下地,怎么养活自己和家人? 她们已经如此努力想要扭转局面,却仍是被强权,一句话就杀尽了转机。 要是人都废了,官司赢了又如何? 可是,如果不赢,往后就会被他们逼得一步一步,更没了活路。 自己必须熬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