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刘县令还欲再挣扎一番:“你既然称你手中之人是元凶,那你是如何捉到他的,也要与我们交代清楚。” 刘县令又喊来手下,“去,派人去安平所中取军户籍册来,不能证实是此人,我们也不能放人。” 戚笃行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于是瞥了一眼跪在堂下不停发抖的荆子玮,不急不忙讲道: “他成日用一大块布裹着自己,藏身在赌坊附近人家的猪圈中,我就是在那里找到他的。” 猪圈里?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么大年纪的人,竟然为了躲债,最后躲到猪圈里去,沾了一身腥臭,全然没有个人样。 一瞬间,所有人嫌弃的目光都聚在了荆子玮身上,他抖若筛糠,深深低下头,这张老脸恨不得埋进地里,就此一了百了。 “猪圈这种谁都没想到的地方,你是究竟怎么发现此人的?”刘县令追问道。 “东家托我问过荆家大郎,得知此人约莫可能是为药钱才做出此举的。” “药钱?” ”是,所欠二百两,本是为付给药铺与医馆的买命钱。“ 这话连荆燕都没想到,她愣了片刻,荆子玮的跛足是天生的,家中吊过汤药也从没治好过,这药钱…… 难道是为叔母? 她转头看向了一旁还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的叔母,时隔多日她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相公,却出乎了荆燕的意料,头一次没有飞奔向他。 荆子玮也不敢抬头,极力避开妻子朱氏的目光。 奇怪的是,就算是治叔母的痴症,什么药的药钱能到二百两? 她恍然大悟,不是药钱有二百两,而是输了药钱,又想在赌坊里赢回来,才会借了印子钱利滚利,最后变成了二百多两。 这才是真正欠债的原因。 叔母一反常态,嘴唇颤抖着:“相公,你抬头看看阿瑛……” 荆子玮突然打了个哆嗦,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大声吼道,“我不认!这欠下的钱,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眼眶都发了红,整个人都疯癫得异于常人。 “怎么不是你的错?”荆燕靠着戚笃行的支撑,艰难地走过来,指着荆子玮轻声指责。 纵然她的声音再小,落在荆子玮的耳边也如同炸雷。 “你明明想是治叔母的病,为什么最后还是跑去了赌坊,为什么没有管好自己的恶行?你为了自己一时痛快,把她的药钱都全赔掉了,你配当她的相公吗?” “叔母一辈子在被人抛弃,当初她为了留住自己最后一个家,留住你,替你挨了一棍,才变成现在这样,你却怕出丑将她藏在家中,不让旁人知道,如今,又轻易抛下她不管,整整两个多月!” 荆子玮一头花白凌乱的头发,混着泥块糊在脸上,他的吼声戛然而止。 “你还是个人吗?” 荆燕毫不留情的指责,让陷入疯癫状态的荆子玮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转头求饶般看向朱氏,叔母边淌泪边喃喃道: “相公,那么多天,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回来看阿瑛呢?” “我……” 荆子玮的话噎住了,面对曾经满心相信自己的妻子,他羞愧难当,撇开头不知如何回答。 然而,叔母的话再次将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