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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报(2 / 3)

时在荆燕家门口挑拨离间,还趾高气昂的范大,在高了自己一头的士兵面前,抖抖嗦嗦像个鸡崽,缩着脖子,被提溜到堂下跪着。

“还请刘知县做个人情,”马将军这回压低了声音,语气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夹着十分的客气,“奎州如今成了前线,我带兵驻扎在这里,论理是该到各府县征军粮的。”

刘县令听得忙不迭点头称是。

“我也知道,如今到处粮草吃紧,我一军之粮,要是全部取之于府县,实在是为难同僚。”

刘县令听到这话,简直两眼放光。

“所以,不如从这些朝廷的蠹虫下手,我们能拿到想要的,还免了百姓遭罪,”马将军略带笑意,“刘知县也有带头之功啊。”

刘县令是个脑子灵光的,瞬间就明白了马暨忠的意思:

他要杀鸡给猴看!

把郑懋身上多年积攒的油水榨干净了,别的卫所、府衙才会为了迎合他的意思,也为了自保,将自家藏的污、纳的垢赶紧清理清理。

再往长远点想,马暨忠可是太上皇一党的新一号人物,他要针对谁,肯定也不只为了眼前这点粮草,说不准是想趁乱清理小皇帝的门户,培植人手。

这一想,刘县令简直喜滋滋,这顺水人情傻子才不做。

“咳咳,”他装模作样一拍板,“官粮一事,兹事体大,本官宣布,侯大与荆氏女钱债纠纷一事暂止,先审本案!”

堂外的议论声骤起,刘县令全当听不见,着急忙慌吼道:“肃静——提人证!”

说完转头向一边的马暨忠,就差没伸出条呼噜呼噜的狗舌头。

被马暨忠一行人提来堂下的范大垂丧着脑袋,知道就算缩了脖子也得挨铡刀,自己早晚得有这一遭,还不如现在交代干净,说不准还算将功补过,救回条命。

只见他突然打了鸡血似的,从地上抬起头嚎丧道:“我招!我招!是郑懋逼我!”

“他逼我在荆家,在好多人家的粮仓里做手脚,再请他去主持公道,这样所有粮食都能用被惩戒的名义,进到他的口袋,不会计在科则上,我一介草民,无权无势,骗粮、卖粮都是被逼的啊!”

无权无势?荆燕听了都在心里嘀咕,偷粮那次他把郑懋引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可有物证?”

“这……”范大慌乱中飞快地瞟了一眼郑懋,像抱到一棵救命稻草,“郑家宅子往西十里,有一处荒宅,屋子下面的地窖里,还有一百多石没来得及卖——”

但范大还没说完,一个黑影扑了上去,继而发出了一声极其瘆人的凄厉惨叫。

方才是郑懋趁衙役不敢死按住自己,从另一边窜过来,一口咬上了范大的喉咙,生生撕下来巴掌大的一块皮肉,松口唾在地上,血点四溅。

堂内一片惨状,堂外人人惊呼。

刘县令显然被郑懋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惊堂木都忘拍了,连连失声喊道:“还看什么?快拉开他们!”

此时郑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嘴边鲜血淋漓,还在得意洋洋地疯笑。

而范大捂着喉咙,满脸不敢置信,他嗓子里嗬嗬有声,但已经听不出在说些什么了。

这个人,靠做郑懋走狗耳目,帮他暗中搬弄口舌是非,为自己谋利,最后也尝到了口舌之争的代价——永远失去了出声的可能。

范大被带了下去,在场众人仍是惊魂未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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