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奕时目光怔怔,缓缓说道:“没想到就离开塞北半月,家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储桃说道:“小姐可别打哑谜了,将军府究竟怎了?”
萧奕时握住储桃的手,寻求一丝安慰,“金叔父带着柳乡县堪舆图失踪了,人人都说他叛国通敌,可能还会牵连舅父。”
柳乡县在大齐边陲,易受难攻之地,金叔父又与舅父交好,圣上定起疑了。
储桃大吃一惊,“金县令?这怎么可能!”
“我自是不信的,可朝中却有人恨不得这是事实。”
舅父这些年为了大齐尽心尽力,可朝中总有人担心他有反心,与他交好的金叔父带着城防图失踪,这流言怕是会比之前更加汹涌。
萧奕时将手中信纸揉成团,更让她感到心中烦躁的,是表兄信中的后半截。
“太子这些时日前往槊城剿匪,还去塞北见了舅父。”
储桃不禁呼道:“太子去了将军府,可是为了与小姐的婚事?”
“自是为了此事,表兄说太子虽将此事几句带过,可听那意思是不愿娶我,舅父动了气,现在饭都不肯吃。”
她不禁将手中的信纸揉成团,齐景绍既然不愿娶她,何不自己退了婚,这样又算怎么一回事。
萧奕时从半山腰上放眼望去,大漠映入眼帘,只需跨过前方那座白骨堆沙漠,便离家不远了。
可这段路途却比她想象的要远得多!
舅父在朝堂之中举步维艰,自己的婚事又不成样子。
自母亲亡故后,舅父心疼她在汴京无依无靠,便将她带会塞北养育。
若是因为她的婚事再冲撞了圣上,她怎么对得起舅父的养育之恩呢!
剩下的路途,萧奕时恹恹地侧卧在车檐上,眼底还泛着淡淡地乌青。
日头正盛,透过车窗直射到脸上,她将帕子蒙在脸上。
今日的槊城,倒比往常热闹得多,只可惜她烦躁的很,没这个心思凑热闹。
不过,外头也太喧闹了些。
以往的街道之中也就寥寥几个铺子,今日却像是一窝蜂的鱼贯而出了。
萧奕时心下不爽快,一把扯下脸上的帕子,打开窗子问储桃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储桃坐在马车前端,随机找了一位街边小贩问了起来:“老伯,今日这槊城怎这般热闹?”
老伯扶着胡须,喜笑颜开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太子殿下将山里的寇匪尽数剿灭了,现在这槊城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周围商贩也是面露喜色,纷纷称赞道,“是啊,太子殿下就是我们槊城的大恩人!”
对齐景绍的吹捧如同千层巨浪一般涌了起来,萧奕时听了黑了脸,立即将车窗拉了下来。
“储桃,我们走!”
她气乎乎地鼓起脸颊,嘟囔道:“什么恩人,仇人还差不多。”
这一路上,关于齐景绍的称赞不绝于耳。
一听到烂漫少女将齐景绍幻想成真命天子时,萧奕时忍不住吐槽起来,“什么真命天子,花心大萝卜。”
储桃见小姐在气头上,说话也有失偏颇,忍不住为太子辩驳两句,“殿下除了心悦黎小姐,平等地对每一名女子无感啊,也不算花心吧。”
萧奕时一滞,索性闭上眼睛继续挑刺起来,“我看他也就剿匪的本事了,不像舅父这些年镇守塞北,护得一方平安。”
储桃继续说道:“小姐忘了吗,您十二岁那年,那场仗打得极为艰难,若不是太子前来支援,塞北怕是要受不住了,小姐当时还趴在城墙上偷偷看了殿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