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蒸熟一般,于心不忍,“将她带离白骨堆而已,泉儿不会计较这些的。”
“随你。”
他可不是庙里的大佛,这孤女是惹是生非的主。
齐景绍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腰寄玉带,一顶嵌宝金冠将头发束好。
温予恒身为望安侯独子,难得离开汴京一趟,对周遭一切都新鲜的很。
这路程实在太过枯燥,温予恒按耐不住落寞,便找他搭话道:“元锡兄又怎么看待金佺失踪一案?”
“不知。”
“柳乡县县丞都见过金佺与北晋人来往,”温予恒便开始发布自己的见解,“依我看这金佺就是投敌了,人证物证皆在,这案子该有了个了结了。”
“塞北战事不断,金佺又是柳乡县县令,此次带着堪舆图一起失踪,怎么看都…”
齐景绍缓缓抬眼,毫不客气地说道:“难怪望安侯命你随孤一同剿匪。”
此次出行,望安侯便将温予恒塞进了军队之中,历练一二。
他淡淡地睨了温予恒一眼,结合温予恒刚才救下的麻烦,只觉得望安侯对他儿子定位很清晰。
看着温予恒吃瘪,齐景绍反驳道: “若真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带走仿图即可。柳乡县易受难攻,城门设计更是诡谲。就算是北凉得了堪舆图,又能如何?”
“那元锡兄的意思是?”
“不知。”
齐景绍随即闭上眼睛不再回话,马车“笃笃”地行驶在无垠黄沙之中,直到夜间时分才落脚驿站。
萧奕时跟着齐景绍离开了沙漠,暂在驿站歇脚。
今日在黄沙中跪了许久,整个人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可齐景绍并不像愿意收留她的样子,还是得赶紧行动。
萧奕时走出自己厢房,整个二楼留给齐景绍一人,侍卫严防死守在楼梯口,不许闲杂人等上去叨扰。
看来近他的身也没那么容易。
天幕渐渐暗了下来,驿站后的伙房都升起袅袅炊烟。
萧奕时轻勾唇角,心生一计。
萧奕时端着布满琳琅满目菜肴的托盘朝着楼梯口走去,托盘压得她手臂发酸。
穿过二楼长廊,只最里头的屋子亮着,里面是谁不言而喻。
她不禁心里紧张,就连脚步都不自觉放缓。
还未靠近,两守卫持刀横在了她跟前,挡住了萧奕时的去路。
“锦天公公吩咐我送吃食上来。”
这两个守卫大哥就不如楼下的好骗,萧奕时见他们神色不改,便将心中编好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
“两位大哥可能见我面生,殿下今日将我从白骨堆救了回来,”她话还未说完,小脸煞红,声音也越来越小,“锦天公公叫我上楼服侍,还说莫让旁人知晓了。”
这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夜黑风高,红袖添香,守卫哪怕是大老粗也能明白画外音。
可守卫却还是板着一张脸,不动如山,嘴里重复一句话。
“没里头的吩咐,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还要她说得怎么直白?
这话已经突破她的极限了,再这样就说不下去了。
她正懊恼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放他进来。”
萧奕时被吓得一骇,什么耳力,不会将她刚才满嘴胡诌都听了进去吧。
她绷紧后背,手心也冒起汗来。
进了厢房后,老老实实行了一礼,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竟有两位男子。
一位身着黑黑袍,浑身气质极冷,只是面色不善,叫她好不自在。
另一位白衣胜雪,正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