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轻嘲道:“定王睡得可安稳?”
定王拂去额头上的冷汗,悻悻然说道:“我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不小心在翠梧书斋睡着了,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他依稀记得,上一瞬还在和金砖纠缠着,怎么现在却躺在这了?
齐景绍默默地看着他表演,脸上透着洞察一切之神态,嘴角微微勾起,“哦,定王当真是自己睡着的?”
定王哪敢将来东宫的目的全盘托出,他忆起昏倒之前明明还在金砖房间,定是金砖那丫头使得坏!
定王慌了慌神,激烈说道: “殿下,我不是自己睡着的!”
“是您那婢女金砖给我使了什么迷魂药,她心肠歹毒,若是我的身子有什么损色,她一个下人拿什么赔!”
定王在屋子里大呼小叫着,却没有一个人应和他。
你好端端的,跑去人家姑娘屋子里做什么?
齐景绍见他恶人先告状,顺着他的话题继续说道:“孤的人竟如此大胆,竟然敢对定王行凶,孤自然绝不轻饶。”
定王面露喜色,没料到齐景绍会这么回答,便顺着杆子继续往上爬,“殿下定要好好严惩她。”
齐景绍点了点头,话头陡然一变,“可是,若不是这胆大妄为的宫女,定王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齐景绍话音淡淡,定王听去却心头巨震。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齐景绍给刘院判使了个眼色,只听刘院判边扶着胡须便说道:“定王殿下耳门色黑,唇色无华,想来便是纵欲过度的缘由,耗精伤气,身子已经是大大的亏空,这才忽然晕倒过去。”
定王殿下扶着自己的老腰,细细思忖刘院判的话,难怪最近他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齐景绍表情凝然,刘院判一番话停下来后,他嘴角忽的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嘲意。
“定王殿下,有些事情还是节制些好。”
定王面上露着猪肝色,嘴却比全身上下每处部位都硬得很。
“不劳殿下操心,我回王府定会日日大补。此等小症,不足挂齿。”
齐景绍却拦住了定王的去路,并不在意定王眼里的恼羞成怒,只准备将最后一件事告诉他。
“光是大补,孤怕是不够。”
“定王殿下是先烈后代,孤自然要好好待你,不能让朝廷重臣心寒。”
“既然定王身子亏空得很,孤已经下了道旨意,遣散了王府后院姬妾,省得她们影响定王您补身子。”
定王没料到齐景绍再这里等着他,钉在原地说道:“你诓我?”
齐景绍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定王若什么时候再想纳妻妾,便请刘院判看一番,刘院判什么时候说定王身子可以了,孤便不再干涉你的后院之事。”
齐景绍拍了拍定王发颤的后背,冷笑道:“可好?”
定王恨得咬牙切齿,喉喽里艰难露出几个字,“太子殿下,说得是。”
齐景绍满意的点点头,“锦天,送定王回王府。”
这一帮子人乌泱泱的散去,客房内忽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齐景绍对着屏风之后说了一声,“出来吧。”
金砖的俏影一直藏匿在木制镂雕彩漆坐屏后,得了齐景绍的允许,便蹦蹦跳跳的出来,脸上浮现着得意之色。
“殿下兴师动众的派人去定王府将妻妾遣散,就算来日他再动了这个念头,也要碍着您旨意,不敢放肆。”
金砖还以为齐景绍能怎么给定王惩戒一番,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个损招。
“还特意让刘院判相看,只怕定王殿下的身体这辈子都不会大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