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专营于奇技淫巧?自要做出一番事业才不枉此生。他如今年纪尚小,还不知这世上功名的好处,如今放任他,等他稍长一些便会后悔。”
“倒时候他每每看到你,便要想到是因为你,他才失去一切,以冬哥的性子,自然不忍怪你。可到那时候,你便能无愧于心吗?”
这些话比张母的恶言相向更让她感到窒息与难受。秦小良只觉得心口堵的难受,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筲今日来了吗?”
张岚捂嘴笑道:“那是自然。毕竟今日可是专为他在此办的这个相亲会呢。怎么样,今日到场的姑娘们可还行?”
“你莫要觉得我们张家都是逢高踩低的人。我们是冬哥至亲之人,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以后自然会明白我们的苦心。”
“你希望我做什么?”秦小良问道。
张岚心中喜悦,瞧这口风是松动了,忙道:“自然是希望你离开冬哥,他若是来寻,想必你有办法让他死心。”
秦小良低了头,指尖掐在掌心之中,狠狠生痛,半晌抬头道:“不,我答应过他,要和他成亲。”
张岚大失所望,眸子闪过阴狠之色,瞧着远处四处张望的曹结巴,不由计上心头。
突然身后梅树林传来声响。
两人回头去望,远处惊鸟四起,梅树林飒飒摇动。
似突然有很大的风平地而起,在香雪海里肆掠。
“怎么突然刮大风了?”
大团大团的梅花自山上裹挟而下,汇成一片火红花海,美轮美奂,如临幻境。
山上雾气愈发浓稠,却随着花瓣搅荡如冰丝。
秦小良不自觉伸出手,便有一大团花瓣落于掌中。
山上有零星未归的游人,跌跌撞撞往山下跑,一脸的慌张,口中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秦小良抓住一人衣袖道:“什么杀人了?可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白衣裳的男子?”
那人脸色煞白,吓得一把扯开衣袖就跑了。
有个姑娘落在后头,显然已经腿软无力,见到秦小良两人如见救星,登时倒在张岚身上。
张岚皱了眉头道:“发生了何事?”
那姑娘抖着嘴,颤颤巍巍地指着山上道:“杀人了。。”
秦小良焦急地问道:“可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白衣裳的男子?”
那女子摇了摇头。
张岚见情况紧急,拖着那已经吓软了的姑娘对秦小良道:“我们速速回去。立刻遣家里人去报官,好在官府离得不远。”
秦小良仿若未闻,只是站在原地,盯着远处雾蒙蒙的花海。
焦急之下,她突然感到掌中有些黏腻,不由张开手,这才发现手中的花瓣上,竟染着几滴血。
那血与花色融为一体,极难分辨。
秦小良瞳孔微缩,想起那个杀人的雪夜,白雪染着红,手中的刻刀滴着血。
张岚架了姑娘行了几步,转头一看,那秦小良竟是向山顶飞奔而去,一只脚瞧着还有些歪歪扭扭。
“喂!你疯啦!”
不过转眼之间,她就消失在白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