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驾”地一声,那马如离弦之箭,已经冲进了大雪里。
“王经历府?”山沽一愣,打马追出半里地,这才想起来,这王经历正是那张筲秀才和张家姑奶奶的亲舅舅。
张筲母亲姓王,乃苍阳府大族,不知为何当年嫁进了一介小吏张家。
其母舅,名王谦,是正经八百的朝廷命官,在苍阳府衙做事,任七品经历司经历,掌府衙内出纳文移事。
而张父受着妻族的荫蔽,从一个小吏,如今在山阴县衙里任钱谷师爷。
一行四十多人,马蹄阵阵,冒着风雪往苍阳府去。
张筲一行来到舅家,在医师的行针刺穴之下,张母便幽幽转醒。
只是头痛症发作,一时不能便好,躺在床上休息。
医师只说没什么大碍,这毛病也只能静养,众人当即舒了口气。
张岚拉过弟弟埋怨起来:“妈妈的头疼是老毛病了,一向受不得刺激,你可安稳些吧。”
张筲站在一旁只是,愧疚地道:“妈妈,是儿子着急了。”
张母这头疼半真半假,一时要装的像一些,便只朝两人挥了挥手。
姐弟两人方退到门外,便有人叫他们的乳名:“冬哥,南姐。”
姐弟两一抬眼,居然是爹爹站在门口。
“爹,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前日被急召去山阴县衙了吗?”
一旁的王谦笑道:“确实,他跟着县太爷从县衙来了府衙,原本要回家,听说你们来了我这里,刚赶到。”
张筲向父亲行了一礼,而后道:“母亲头痛症犯了,都是我的鲁莽了。我随医师去抓药来,很快回来。”
张父笑盈盈地点头道:“夜深雪重,你可千万小心些。”
说着掀开帘子往屋里来看夫人。
张母见丈夫进来,也不想装病了,索性坐起来埋怨道:“你怎么还笑的出来,那秦家小蹄子对冬哥阴魂不散,都跑到香雪海来了!若不是我拦着,只怕两人又要腻歪到一起了。”
“我冬哥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我。。”
“哎呀,我的夫人,”张父上前按住她笑道,“你再不要愁了,为夫今日便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说着张父在她耳边一阵唧唧呱呱。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张母惊叫道,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千真万确。原本府台大人是要让你哥哥传话,奈何你哥哥前几日不在府里,府台大人又怕你们在香雪海给定了人,这不,偷偷地找了县太爷来寻我。”
“这么急?这是生怕我们冬哥被人抢了啊?”
“确实有些着急。我就说你这香雪海会相亲会办的太过高调了些。”
张母捂着胸口,半晌方消化过来,一掀被子从床上下来道:“走!赶紧回家去!”
“你慌什么?”张父哭笑不得。
“赶紧回家置办定亲的彩礼啊!”张母叫道,“那可是府台大人的千金,要下嫁我们冬哥,这样的事,我们一刻也耽误不得,这可关系我们儿子的前程!”
张父笑道:“屋外下了大雪呢!这只怕一时半会走不了。再说要置办彩礼,当然是在此地置办最好。这娶府台千金,半点马虎不得,你嫂子是见过世面的,到时请她帮忙一起置备。”
“哎呀!瞧我都给乐疯了,还是你考虑地周到。”
张父突又皱了眉头道:“只一件事,我瞧着冬哥对那秦家娘子感情深厚,只怕不易接受此事。”
“那有什么,我们先瞒着他就是了,等那生米煮成熟饭,自然要接受。冬哥是个聪明孩子,到时候一个府台家娇滴滴的大小姐摆在他面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