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焉能插嘴?便是瞧见他面色不虞,也只当是小孩儿,丝毫不当真,还得打趣几句小气。
再者,姜芷妤的心思,梁小司怕是也不知。
可许清荷纵然理解他,此时心里也免不得生些埋怨。
听得两声细细的抽泣,许清荷轻声哄道:“别哭阿妤,我给哥哥写家书,让他回来时替你带一坛补上,可好?”
许清荷的兄长在岳麓书院求学,去岁带回来一小坛子湘江的桑落酒,姜芷妤尝过,很是喜欢。
姜芷妤吸吸鼻子,矜持道:“别了吧,怪沉手的。”
许清荷倒是不以为意,“他坐马车,哪里就沉着他了,哥哥七月会回来一趟,我早些给他去信,省得耽搁。”
“好~”
许清荷回家了,姜芷妤折身回去沈槐序的屋子,去拿药碗。
某人一本正经的靠在床上,坦然自若,仿若方才趴在门上偷听姑娘家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沈槐序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眼睛,“怎么又回来了?”
姜芷妤撇撇嘴,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可怜蛋儿,告状似的道:“沈槐序,你那日白卖力气了,一坛子酒,你我都没喝到。”
沈槐序也不揭穿她的小心思,附和一句,“真浪费。”
姜芷妤煞有介事的点点脑袋,不吝夸赞道:“沈槐序,你好像顺眼了些。”
沈槐序眼皮一跳,面无表情瞅她:“……我谢谢你。”
.
夜半,一道厉声如惊雷,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梁娇娇散着头发跑过来时,便见邹红只穿着肚兜在她哥哥屋子里。
梁娇娇懵了,好半晌,咽了咽口水,小声:“哥哥……”
话音刚出,毫无防备的被推到了一边,继而响起了邹氏的尖叫声。
逼仄的屋子里,酒气熏人。
梁小司赤着上身,穿着条半旧的中裤站在床边,满脸怒容。
邹红则是缩在床尾,大片的肌肤袒露着,赤红的肚兜惹眼,掩面小声啜泣。
她不适合这般姿态,不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惹得人怜香惜玉,倒是惺惺作态的模样让人作呕。
本跟在邹氏身后过来的梁武,瞧着这境况,连忙避到了门外。
邹氏疯了一般的哭喊着捶打梁小司,“你怎么能……她是你小姨啊!”
梁小司脸色发青,咬牙道:“我没碰她!”
他今夜不过是比平日里多吃了两杯酒,察觉醉了,便回来歇下了,哪里知道邹红是何时来得他屋子!
手臂碰到什么,倏然惊醒,便有了那惊醒众人的一声。
“你没碰她,红红能哭成这样子?”邹氏哭道,“丧天良的,你便是想女人了,也不能碰你小姨啊,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失了清白,日后要怎么活……天爷啊,我揣着肚子里这个,带她去投江,索性一了百了……”
梁小司额上的青筋直跳,又说一遍:“我没碰她!”
梁娇娇缓过了劲儿,看看哥哥,两步过去扯邹红,“你假哭什么!你说话啊,我哥哥没有碰你!”
“娇娇,你也是个姑娘家,我能用自己的清白来诬陷你哥哥吗?”邹红抓着她的手臂哭道。
梁娇娇一噎,“可我哥哥睡前,路都走不直,哪里会与你做那事!还有,是你自己来哥哥屋子的!”
邹氏掩面痛哭,斥责她:“你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哪里知道男人,醉了酒,最是想要……”
她话未说尽,意有所指的瞧向门外的梁武。
梁武面上臊得慌,轻咳一声,道:“都先将衣裳穿好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