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
“直接回家么?”贺潮予见她披了件外套,调高了空调。
要是就直接回家,我还叫你来干嘛。
余眠腹诽,面上却装作随口一提:“去兜风吧,我还没逛过现在的淮城呢。”
贺潮予其实也不熟,他对人际关系一向淡泊,大学期间同学都约着逛A市,他拒绝一切无用的社交,经常就是泡在图书馆里一整天。
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滑动手机,找秘书发了份A市旅游攻略,然后一目十行地看过一遍,再输入导航。
余眠手指扣着窗边,太阳已经开始落了,给街道带了点温暖的余晖,汽车经过喧闹的学校。
到了放学的点,学生成群结队地出来,学校路段人多,贺潮予开得格外的慢。余眠留意到奶茶店有一对小情侣,男生勤工俭学,女生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写作业,实际上余光在偷瞟男生。
余眠一时微怔,觉得高中时光不过恍然昨日。
“想吃?”贺潮予忽然出声,让余眠一震,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是那家奶茶店隔壁的栗子蛋糕。
那家店看起来很红火,前面排了一堆又一堆的人。
笨蛋贺潮予,竟然以为她想吃栗子蛋糕,余眠想着,却鬼使神差的,将错就错:“想吃。”
贺潮予收回视线,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位,嘱咐她不要下车,自己过马路往对面的栗子蛋糕去排队了。
贺潮予个高,身形挺拔,长得又好看,在队伍中格外惹眼。
余眠就坐在副驾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她看到有个女生被好友推搡着上来要联系方式。贺潮予退了几步,防止和她接触到,他偏了偏头,视线不躲不闪地朝车里看过来。
明明这么远的距离,
余眠的心还是不自控地慢了一拍。
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他在喧沸的人声中,跟旁人说自己的爱人。
那女生摆摆手,不知道说了什么,转身离去,贺潮予的神色柔和了一点。
余眠于是收回目光,打开手机玩贪吃蛇。
天色有点黑了,顶上大概有朵很大的乌云,余眠觉得四周都暗了下来。
贺潮予已经从队伍末端到中间了。
余眠本可以给贺潮予发信息说自己不想吃了,但胸口梗着一口气,敲敲打打,还是没把信息发出去。
墨菲定律这个时候灵验了,雨滴打在车窗玻璃上。余眠一顿,贺潮予还在排队,他拒绝了隔壁的女生的伞,安安静静地站着,雨滴沾湿了一点他的发尾。
余眠戴上口罩,找出备用伞,就打算下车。手机振动拉回来她,贺潮予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了过来,他发信息说:“车上待着。”
才不听笨蛋贺潮予的话,余眠没有犹豫,戴上鸭舌帽,垂着头,匆匆朝贺潮予走去。
地上积了些小水塘,她的脚步踏过,激起一片片涟漪。
见余眠果然还是过来了,贺潮予欲言又止,在旁观的人群中,一把把她抱住,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不是喊你别来么?”他无可奈何地说,另一只手接过伞,向她倾斜,给她包裹出一片干燥的空间:“又不听话。”
贺潮予说话带着胸膛有些发颤,战粟好像也是传到了余眠身上,她的鼻端全是贺潮予的味道,几乎让她有一种,他们很恩爱的错觉。
她眨巴眨巴眼,只是说:“笨蛋贺潮予。”
*
贺潮予用车上的干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就碰了碰余眠,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一片温暖。
他垂下眼,确认对方没有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