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陷入寂静,仿佛刚才的歌声和笑声都是错觉。
比比东怅然苦笑,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
半晌都无人开口,比比东见她又开了一壶新的酒,直接伸手抢过。
“你身上有伤。”
“嗯,我知道。”谌独月只冷然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没关系,不疼、不重要、也不怪你。”
她总是如此,不想理一个人时一句话就差不多堵得对方无话可说。
比比东晃过她伸来的手,干脆揭开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间,火辣的灼痛让她忍不住咳嗽几声,这酒好烈……
比比东擦了擦沾湿的前襟,将空掉的酒壶一把扔进湖里,空瓶子在水面摇晃了片刻,“咕咚”一声沉了下去……
“知道还喝烈酒!”比比东用力攥住她的手,“跟我回去,让我看看。”
谌独月不动声色地想将手抽回,挑眉:“看了又能做什么?你又不会治伤。”
“我会!”比比东急切道。
谌独月的眼神多了一分意外,随即勾出一抹讥讽的笑,点了点自己胸口。
“越治越重的那种吗?”
“……”
她的冷待让比比东心如刀绞,又想起她浑身上下那血肉模糊伤口,比比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恳切道:“宝贝,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我知道自己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挽回好不好?”
“挽回?你要挽回什么呢?”谌独月凝视她的眼睛许久,声音有些懵懂,“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你把我自己骗自己的幻想都亲手打碎了,现在还能挽回什么呢?”
“比比东,你是天下最强最完美的教皇冕下啊,不要露出这样哀求的表情,也不要委屈自己做不擅长的事……疗伤、做饭、道歉这些你没一个擅长的……我也不需要你来做这些。”
比比东闻言眼角垂落的更加失意,薄唇努力反复多次,却再挤不出一丝笑意。
似烈酒上头,她摇晃了一瞬,反靠着她也坐了下来,只是倚靠地如此小心翼翼,又贪心地如此之近,说是紧紧相依亦不为过。
“呵,教皇冕下就算不胜酒力,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谌独月偏了偏头,身体紧绷起来,“你又想干什么?”
“累了,想靠一靠。”言罢比比东当真就闭上了眼睛。
“累?你有什么资格说累呢?”
谌独月轻笑了一声,紧绷着随时可以如猎豹扑出的身体却纹丝未动,反复捏起拳头又无奈地松开,最后还是微微催动魂力,将自己的衣服烘干,偷偷将自己变的暖和了一点。
“我不知道。”一分欣喜流淌在心间,比比东在她肩头固执地蹭了蹭,“但我想,在你心里,我还是有这个资格的,对吗?”
谌独月看着她不可方物的侧颜怔怔出神,深邃而幽远,眼里骤然浮起一层水雾,她微微侧身,抬手去轻轻描摹她的脸,苦笑道:“好奇怪……我以为自己已经不爱了,我明明已经下了狠心了……”
原来爱无论悲苦,无论你下了多大的决心要放下,总会被某一个细微的瞬间打败,春冰入水,春风润物,化作虚无……
她的神色复杂,眸中的浩渺烟波泛起情意,比比东还来不及因她的话而开怀,又听到她颤声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谌独月摁住比比东的肩膀,将她抵靠着树干,而后一手抚上她的胸口,嗡念咒语……
一抹微弱的银辉自她心口闪过。
“你的心明明也不是石头做的啊……我知道当时你很疼,我就不敢再动了,可我和你说我很疼……你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