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我们,诱导我用和你一样的东西做针线。于是我留了个心眼,做了两条抹额,一条仿着你的针脚绣了一样的丹凤朝阳,一条就是这条凤穿牡丹。
我故意把我做的两条抹额摆在明处,果然你出门后,我的凤穿牡丹就被人剪烂了。我就拿着自己做的丹凤朝阳抹额送去给了老太太。”
说着,媚人就解开衣裳,将贴身袄上缀的荷包摘下,从中取出晴雯做的那条抹额,“至于你做的,我怕那起子小人给作践了,一直贴身收着。”
晴雯见她如此珍重爱护,心里更难受了,搂着她道:“我又不是傻子,自己的针线如何认不出来。我去找鸳鸯姐姐仔细对过了。我的好姐姐,你为人雅重勤谨,温柔贤淑,到底因何要被人这样欺凌。”
媚人摇头不语,只是拥着晴雯低声啜泣。
两人彼此安慰着,只听得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她二人双双回头。
只见外间秋纹伸指戳着小丫头坠儿的额头,恨骂道:“作死的小蹄子,笨手笨脚的,把蓉大奶奶的琉璃瓶打碎了,等明儿二爷醒来,看你拿什么出来插花。”
坠儿呜哇大哭,害怕得不行。秋纹又嫌她哭得太吵,催她赶快清扫,明儿一早向二爷请罪。
碎了,那琉璃瓶碎了!岂不是说东府的蓉大奶奶过不了几天就要死了?
想起前世蓉大奶奶那场声势浩大的葬礼,晴雯不由心悸,多年轻的美人,说没就没了。
电光石火之间,晴雯想到了一桩事,蓉大奶奶的樯木棺材就是薛家人折价送的,而那棺材原是义忠王要的,后来义忠王坏了事,这棺材没人敢买,倒让薛家人送了宁国府一个人情。
再深想一步,晴雯直把舌头咬出血来,她对媚人附耳道:“我猜薛家与义忠王府有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