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十五岁,比谢丰白庶子女们大不了几岁。
在韦氏的操持下,谢丰白的两个庶女早早就出嫁了。
大庶子生来残疾,行走不便,娶了个小门户的女儿,关着门过清净日子。
剩下个小庶子,不受韦氏待见,在谢府过得像个透明人,在书里连名字都没出现过,想必就是眼前这位谢长垣。
叶轻禾略微心安,在谢府这座大染缸里,还能寂寂无名的,定是个干净通透的。
“多谢垣公子替我撑伞!”
叶轻禾衷心感谢。
谢长垣轻笑:“举手之劳罢了。”
他长相普通,却让人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弃疾院素来严禁任何人靠近,他来这里,会不会有事?
叶轻禾提起裙子,跨步走到屋檐下:“垣公子,你回去吧,我在这里躲雨就好了。”
“好!”
谢长垣答应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给叶轻禾:“还热着,吃吧。”
叶轻禾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得到的每一分善意,都让她万分感激。
“谢谢!”
谢长垣轻笑着撑起伞,向旁边一条小道走去。
油纸包里,是一个酥油喜饼。
叶轻禾凑近闻了闻,真香啊!
她掰下一块,放进嘴里,香甜酥脆。
她一口气吃了个干净,连油纸包里的碎末都舔完了。
她大声宣布,这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她尚在流连口中余味,弃疾院的大门,突然在她背后吱呀一声开启。
高管事举着一把漆黑的伞,站在门口,仍旧笑成个眯眯眼。
“叶二小姐,下雨了,进屋来避雨吧。”
叶轻禾被高管事带到了荷花池边的澜烟亭。
高管事:“家主还睡着,请叶二小姐再候片刻。”
叶轻禾淡笑着坐下,目光忍不住投向荷花池。
已是初秋的天气,荷花大多败了,只剩几支残荷在秋雨中摇曳。
湿润的空气里,有一丝淡淡的腐败气息,从荷花池底逃逸出来。
这潭荷花池底的淤泥里,不知埋了多少尸骨。谢长恭发疯的时候,杀掉的那些人,全部沉在了里面。
叶轻禾只觉得遍体生寒,长在红旗下,向来唯物主义的她,也忍不住向天上的神佛祈祷,保佑自己千万别被谢长恭沉了荷花塘。
哑仆端来一壶热茶,高管事斟好茶,笑道:“秋天寒气重,叶二小姐喝杯茶暖暖身子。”
“多谢!”
一杯热茶下肚,身上的寒气褪去,叶轻禾长吁一口气,移开眼睛,再也不敢看荷花池一眼。
弃疾院的书房里,谢长恭坐在窗前,目光正落在叶轻禾身上。
“她似乎,知道荷花池里有东西。”
谢长恭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棂上的格子花纹,声音幽冷。
“把她丢进去,试一试?”
一个红衣的漂亮少年,趴在谢长恭的腿上,清脆接话。
“好!”
谢长恭轻轻抚摸少年的头,笑容宠溺:“听洛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