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贤弟可知,周海是何出身耶?”互答不知。渠笑曰:“周海乃我秦家之府官,曾为家父任随府使。渠只说至此,贤弟此番心可宽也?”互揖礼答曰:“恩相一门公侯,累系台阁。以卑职之拙才,蒙恩相过于看重,堪为大用,感激不尽矣!”秦渠只为其斟满一杯祝酒言曰:“那便请杨兵部及诸位贤弟,尽心用事即可,其余思量之忖,皆待渠劳,还请诸公勿虑!”众人饮罢及乐,复奏乐赏舞。
待席间散尽,杯盘皆空。五位堂官见已至丑时,便请告辞。秦渠着其子殷使送,及至府门便止。余清谓殷曰:“适才告辞之时,酒兴尚在,不曾多言。劳烦公子,替我等再谢秦相款待。”秦殷应声是,便回。
那五人于路告别,各回府中,杨互同齐思即坐轿先行而去。姜霆亦翻身跨马,各自寻路。只剩吴塘,余清二人。其前后随行,徒步归去。待离秦府远近,塘责清曰:“适才你于席间,应声查办严闾一事。我且问你,你待从何下手?”清答:“回大人,这番小事有何难处?但依往常,凭其言语过失处着治其罪便是。”塘厉声问曰:“过失?你且知那严闾做的是何人的耳目,说的是哪家的官话?”清曰:“无非是为陛下挽尊罢了。”塘怒曰:“既然此番余大人胸有成竹,那请自便,莫及卑职,在下告退!”塘快步行离,独留余清一人彳亍。
终于说到那淮州淮业府叛军营内,周旷正襟危坐帅帐。其正望图所思,研兵究略。适时手下副将戴巽持战报一封,进入帐中:“禀元帅,桂溪城战报。”周旷秉灯细看,但见上书:末将桂溪府守将步序呈报奉靖讨逆大元帅闻。自元帅命我等守望桂溪,抚安南镇以来。我等谨遵帅命,未敢稍驰。但不知从何所至一众官兵,带甲三万,数倍我等,围攻城池。待末将查问方知,乃是自云岸府而来,主将名曰韩凌。其兵势大,我等城困池深,悉数尽灭。末将亦遵帅命,书罢行将自刎殉职,未失我军之气节矣。周旷览毕,轻叹一声,扶额而思。稍晌,其谓戴巽曰:“桂溪失守一事我已早知,只恨这静逸久攻未下,我等不得抽身。只得遣孙宁同潘翼充作先锋,往处探报。但当好生抚慰步序之家眷,还有桂溪城七千守军之亲属。”戴巽应声而出。
半个时辰后,一骑斥候飞速奔往大帐。冲入其中,大呼不好,谓周旷言:“元帅,赵百户家书。”周旷接来便看:周元帅在上,愚弟晋敬言。元帅命我随潘千户作先锋,往桂溪城处探听。我等因大雨阻滞,未及同行。随后方知,孙宁军帐下副将吴奋临阵违令,弑杀主帅。擅自率兵冲杀,业已于桂溪城下全军覆没。愚弟随潘千户前往叫战,亦受损伤。现我等兵不过千,战之徒劳。愚弟恳请兄长恩准我等撤军,另派大军征剿。汝弟赵晋拜上。
周旷览毕大怒,唾骂吴奋误事。而后其哀坐默然良久。
再看桂溪城外,听铮铮铁蹄踏山地,明晃晃长剑映光寒。原是那家长恐怕兄弟有失,领军前来亲寻韩凌。
赵轲正于城楼巡哨,见一探马飞速来报:“秉总旗大人,小的于城外四十里处看得一众骑兵人马,其人数之多,约有三万五千余众。特来禀报将军,早做定夺!”赵轲闻言愕然:“未听的有如此之众前来之信,你且看真,那队人马是何兵甲旗号?”斥候答曰:“天色太黑,小的实难看清。”赵轲听罢,命斥候传令,众军士戒严。随即往韩凌处禀报。
那韩凌正在帐中卸甲待歇,见赵轲闯进,便责其曰:“有甚急事,值得你这般抢丧踵魂?”那赵轲忙言:“末将听的城外四十里处有几万人马赶来,故急禀报。”凌听罢随即衣上锦袍,便要出帐,轲忙随身后叫曰:“少侯爷,披甲,披甲!”韩凌只是跨马望城门飞奔而去。
凌方至城门,便命守门将士曰:“打开城门。”众军士提醒:“少主子,听说城外有三万军马将来,此时开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