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冷嘲热讽对我没用。”池君君直视着那双碧绿锐利的眼睛,察觉到乔治在桌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但他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皱眉专注地听着,“就因为没有得到应得的信任,你就把大家都弄得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你生气——”
“我不是那种乱发脾气的人!”
她的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总之……我不建议你完全把情绪寄托在别人身上——”
“好一个哲学家!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哈利毫不掩饰讽刺的口吻。
“我不是想剖析你或者规劝你,我只是……”她察觉到哈利的抗拒,放软了语气,“事实上,我们都很担心你。在目睹那样的事情后,没过多久就放暑假了,你独自一人呆了那么久,我猜……也许邓布利多最近也没怎么和你接触过——”
“你怎么知道?”哈利提高了声音。
“我猜的。如果你和他好好谈过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焦虑了。可是……如果你因为没有得到信任就心怀怨怼,甚至大发脾气,那么等你回到霍格沃茨,面对那么多质疑——”
这句话似乎扎破了哈利像气球一样暴涨的怒气,他明显迟疑了。
“就会胀得像一只气翼鸟,扑扇着小翅膀到处乱飘。“乔治一直在桌子底下小心地捏着一脸严肃的女孩的手指,趁气氛有所缓和,忙笑嘻嘻地插话。
“或者变成毒囊豹,整天止不住地喷毒气和毒针。”弗雷德故作轻快地说,眼珠却在池君君和哈利之间来回打转、观察局势。
“这是什么意思?”哈利勉强放缓语调。
赫敏小心翼翼地觑着哈利的脸色:“好吧……意思是我们已经错过了赢得大家信任的最佳时机,戛然而止的上学期末、没来得及向全校师生解释的悬案和《预言家日报》持续了一夏天的刻薄抹黑……你可能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怀疑,哈利,我们处于不利地位。”
如果说金妮一开始还不太明白这场争执的用意,那么现在她也已经反应过来,诚恳地开口:“但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你不是那种沽名钓誉、满口谎言的人,即使其他人不相信你,我们也会站在你这边。所以,别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声音,别折磨自己,我们都很关心你。”
“老天,如果连邓布利多都不信任你的话,你以为凤凰社是怎么重组的?”罗恩夸张地摊开双手。
池君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总不会是为了组建合唱团吧?”
哈利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几缕头发乱糟糟地垂落到他的前额上,遮住了额角的伤疤。在这片环绕着他的真诚目光中,他不再是那个盛名在外的大难不死的男孩,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最近有些躁郁的、他们的朋友。那双充满怒火的绿眼睛在客厅里环视一周,渐渐平静下来。
“是我叫塞德里克一起去拿奖杯的……”哈利跌坐回椅子上,古怪地扭了下脖子,似乎想点头,但没成功,“暑假里,我总是梦见那天晚上,是我害死了——”
“不是因为你,”池君君说,“是因为伏地魔。”
这个名字让客厅里掠过一阵颤栗。
她没有理会周围面孔上流露的抗拒和躲闪,垂眼盯着写了一半的暑假作业:“如果一定要归咎的话……那么我呢,如果以前我再多思考一步呢?腮囊草,是在小巴蒂·克劳奇的指导下偷到的。那本防御魔咒书,也是他暗示我给你的……在我们只知道学习、玩耍的时候,没有人意识到象牙塔之外正孕育着巨大的阴谋。那么多蛛丝马迹从我们眼前溜过,但没有人注意到,我和所有沉浸在和平氛围里的人一起,无意间把他推到了伏地魔面前。”
“这就是你留下的原因之一,想让更多人清醒过来。”赫敏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