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老头开始一顿冷嘲热讽了起来,但引来的,却并不是朝云昔又一番破口大骂。
“妈呀,老登,你嫉妒了呗,你一个活这大岁数还得在这地方一天天待着,十年八年也没人来看你,你嫉妒了呗!”
“我有人看我!我,我儿子去年过年前两天来看我了!”
“哎我的妈呀,你还有儿子呐,跟谁借的种生的啊,他知道你是他爹吗?”
“你!你个低俗下流小流氓,我不跟你说了!”
“哪个张嘴的先开口找骂的?”
被这么一搅,他也彻底没有再说话的劲了,直接躺在床上,这几天晚上自己都是直接把老头的被子抢过来,盖在自己被子上面,好让自己更暖和一点,这老头看上去一点都不知人间冷暖的架势,也不差这点玩意,也死不了。
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睡多长时间这老头也都没任何反应,就跟大夏天一样胳膊腿大大方方地伸开着睡,直到有天早上醒了发现那老头人没了,不在自己床上,自己下床踩到了点什么东西才意识到,这老头不知道啥时候滚到自己床底下了,好悬是天快亮了才发现的,这要半夜醒了起夜,能被他这么一折腾吓死。
时间长了他也就不管那事了,老头爱去哪去哪,反正也没那个胆子和本事把被子抢回去,或者更大胆跑自己被窝里,那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毕竟他一晚上也一共睡不了几个小时,自己也不是一直霸占着老头被子,睡那么个小时睡完了也就把被子还回去了,自己这也算不得干的什么亏心事,自己白天可还是“伺候”了好长时间这老头呢,这老头要是有儿女,估计都不能做到他这个地步吧。
漫长的期待的过程,置身其中之时往往会觉得因为其漫长而饱受煎熬,但当这个等待终迎来结局之时,回过头观望,却会发现之前那个等待的过程是多么甜美。
朝云昔时隔多日,身边又多了两个狱警押送着,走到快接近探视的地方的时候,朝云昔才反应过来,这一天是集体的探视,不光是他一个人的。
被送到了那个带着电话的小隔间,他被安排在这张椅子上坐着等一会儿,他要见的人还没来。
但等啊等,最后别人的时间都用完了,都和家人聊完了,他还是没等到自己的窗口前出现一个人影。
最后等到的,不是在窗口前,而是在自己身后,一个令他曾经一度很不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朝云昔?你在这儿干嘛呢。”
回过头,声音果然是刘主任发出来的,此时的刘主任正用着打量着违规的罪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朝云昔。
“刘主任……我,我这不是,来,有人探监我。”朝云昔语气里带着在,可能二十天前还不会有的,对于面前这个人的畏惧。
“那人呢?!”非常合理的发问。
“人……还没来,人还没来。”
“那人什么时候能来,根本就没有!谁跟你说的你有人探监,你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吗,我看你档案了,黑户上哪来的人探监,你也没啥朋友吧,唯一那个算你朋友的让你在法庭上一顿好骂,换谁谁还能来啊!”
“他,不是我朋友。”
“随你便,爱是不是,你抓紧给我回去,谁给你送来的?”刘主任看了看在朝云昔身后站着的两个狱警,结果那二人也都明显地在回避着眼神。
“赶紧给他送回去,你们可怜他,给他带出来透透气,我理解了,不追究你们责任了,现在透气也透完了,赶紧给我哪来的回哪去!”
“刘永平我……!”要开口的脏话到嘴边被他自己止住了。
“你,你怎么的,小样的行,还记住我大名了,来,说说,你要怎么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