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巾,感到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重负轻了许多,忽然有了饮酒的冲动,便命仆役准备酒宴。
很快,酒宴备下,因是战时,娄累也不叫鬼作陪,抱壶独酌。
正饮间,身后忽响起一个声音:
“娄大人深夜独酌,有何趣哉,我陪你相饮如何?”
娄累惊得魂飞天外,忙回头一望,一个鬼魂袖手站在那里,正是死对头李正坤。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娄累感到舌头短了大半截,说不出完整话来。
李正坤一把薅住他脖领子:“老王八蛋,还记得老爷说过的话吗?如果当时便还我那两件珍重物件,老爷现在翻了梢,还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可惜你这老王八蛋生生错过了万分珍贵的机会。”
娄累道:“李大人容禀:从你身上搜出的东西,我都小心仔细地收着,谁都没让碰一下。东西就在李大人身后的箱子里,请李大人放开我,我取给你。”
李正坤照着他脸便是一拳,打得他飞血四溅,满脸开花:
“你老小子太奸诈,满嘴谎言,四处都藏有陷阱,老爷我才不上你当哩。老爷谅你不敢毁损老爷的东西,就先留着吧,待老爷我重回城隍大堂,再细细拷问你所藏何处。”
娄累突然厉声大叫起来,试图引来门外值守,李正坤赶紧一把捏住他喉咙,娄累却不顾一切地扭身踢脚,奋力挣扎,同时尽全力叫喊,大有拼个鱼死网破之意。
李正坤明白他的心思:这老小子恐怕是想弄出动静,叫来守卫,围住后衙,形成对峙局面。这老小子认为,这样一来,兴许还有脱身之机,再不济还可以谈判。
李正坤忽起了玩心,何不按这老小子的思路测试一下,看当阳城中鬼兵鬼役,到底是什么成色?
便放开他喉咙,任由他喊叫。
果然,从外面涌进来几十名衙役,持刀提棍,气势汹汹地将李正坤和娄累团团围住。
在衙役的后面,又冲进来一伙鬼,约有十来个,有鬼兵也有也衙役,领头的却是危重楼,持刀拿枪,对着包围李正坤的衙役。
正僵持,又冲进来一队鬼兵,将危重楼等围住,那些鬼兵似乎是娄累的警卫亲兵。呵呵。
小小的后衙,立即被一百来名兵丁衙役,塞得满满当当,情形虽颇为滑稽,气氛却相当紧张,不论哪方,只要稍有失误,或与之相对者判断失误,一场混战便立即触发。
危重楼非常紧张,因为他这头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又被对方两泼队伍夹在中间,一旦打起来,不足盏茶的功夫,恐怕自己和这十来个弟兄便会被包了饺子,并被剁成饺子陷儿。呵呵。
李正坤对危重楼喊道:“不要怕,有老爷我在,看谁能反了天!”
围住李正坤的衙役都知道李正坤的厉害,虽然跃跃欲试,但没有鬼敢上前,李正坤对离得最近的一个衙役道:
“把你的刀措老爷用一用,老爷可赦免你附逆之罪,否则定斩不饶。”
衙役呸了一声,没理睬李正坤。李正坤放开娄累,风一般奔至衙役面前,夺过他手中钢刀,照着他从肩至腹狠狠一刀,衙役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塔然倒地,唬得旁边的衙役纷纷后退,让出一大片地方来,就象对街头耍把式卖艺的,替他把圈子扯圆。呵呵。
娄累反应很快,一得到自由,便赶紧往衙役队伍里奔。他必须远离李正坤,越远越好,因此,卯足了劲儿狂奔,几乎达到动如脱兔的程度,不类文弱文官,倒象是纠纠武夫。
可惜李正坤才是真正的快,如风一般,在砍倒衙役之后,立即旋身追来,将可怜的娄累重新抓住。娄累自开跑到被抓,一共只跑了十余步。
李正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