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兵权,团结豪族,凝聚人心,并寻求外援。 但,其始终为梁氏所架空、控制。 到死他都未曾真正掌权! 而人是无法去想象那些超出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的。 所以,嵬名谟铎是无论如何也不信,这南蛮的小皇帝,能在一年多时间里,就成功的接触权力、掌握权力并驾驭权力。 若是这样,惠宗(秉常)算什么? “十之八九,这些条款乃是南蛮太皇太后、太后以及宰执们商议的条款……”他在心中想着:“听说,如今南蛮以韩绛为左相,吕公著为右相……” “此二人皆老成持重之大臣,也都还算知兵。” “或许这些条款便是这两人商议的结果……” 这样想着,嵬名谟铎就抬头看向刑恕,拱手道:“空口无凭,请学士将大宋皇帝陛下所列条款,写于纸上,亲笔签押……” “以便下官将之送回国中,交国母裁断!” 这才是嵬名谟铎真正想要的东西! 嵬名谟铎,以及他所代表的小梁太后一派,其实才不在乎,这南蛮国中是何情景? 他们只在乎自己! 他们只在乎利益! 而现在,摆在嵬名谟铎面前的这些条件,虽然苛刻,虽然远不如预期。 但,总比没有强! 而且,这些条款是可以粉饰、打扮的。 当年景宗向南蛮、北虏分别称臣,但照样在国中,以皇帝自居,以兀卒自号。 再说,现在的情况,嵬名谟铎和他背后的小梁太后,也是迟疑不得。 他们必须尽快拿到一个相对有利的停战条件。 只有如此,才能有底气召回国相大军,才能逼迫国相妥协。 不然的话,一旦国相暴怒之下,率军回师兴庆府。 那兴庆府内的孤儿寡母,恐怕就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 出了都亭驿,刑恕怀揣着西夏人送给他的贿赂,哼着小曲儿,回到了皇城学士院。 然后,他就写了一封奏疏,将自己如何和嵬名谟铎交谈,嵬名谟铎又如何贿赂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写上去,然后他用上火漆,盖上印信,一封实封状就出炉了。 紧接着他命人,将自己的实封状立刻送去通见司,让通见司的人送入宫中。 他就是这么自信! 因为他确定,小官家根本不会计较他个人道德上的这么点小小的污点。 甚至,他自爆受贿,其实也是某种程度的自污和主动交把柄。 这也算是大宋高官们的自我修养吧。 也是清流和浊流的区别。 清流,就像是当年的包孝肃,如今的中司傅尧俞、开封府诸县镇公事苏颂。 真正的两袖清风,连朝廷给他们合法使用,不过问用途的正赐公使钱,也都是用在公务上,一个铜板都不私用。 这样的清官是很痛苦,也很难做的。 而且,不能有瑕疵! 一旦有瑕疵,就是金瓯有缺,立刻就会被天下人围攻。 更会马上失去官家的信任。 另一种,就是像刑恕这样的了。 吃喝票赌,样样精通。 小毛病不断小问题一堆。 但始终坚守忠、贞二字,并始终唯命是从。 于是,这样的人,哪怕被天下人攻讦,为朝野所唾弃。 但也是官照当,舞照跳。 就像蒲宗孟,天天飘到失联,醉生梦死。 可一点也不妨碍,先帝对他的信任和重视。 哪怕是当今官家也记得这个人。 今年蒲宗孟生辰,天子遣使道贺,还送了礼物。 然后,又亲自调整了蒲宗孟的工作地点——自亳州改知杭州。 以方便这位风流名士,寻花问柳。 于是,是当包孝肃,还是当蒲宗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