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重臣如云,钱流于海的巴布科莱王城,却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小人物。何止是他敬畏如虎的国王陛下,他惹不起的人那可太多了!很多时候,他都把他的不如意和怨气,发泄在那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小贼和混混儿身上。这也是他能时时记起自己是个维护法律的治安官,是王国长治久安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他时常以此自勉。虽然高台之上的治安官此时的确也早就被吓得魂飞天外了。可是,七圣会长老的话,又激起他心中残存的一丝倔强—以法律的名义,他有责任去辨明真相。他,可是王城的保卫者,也是国家和君王誓死的捍卫者!虽然胆怯还没有从他心中被完全驱散,他用手中的剑直指掀起滔天巨浪的长老,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让我发现你故弄玄虚,图谋不轨,我发誓—我绝不会因把一个有如我父亲般年岁的老人送上绞架而羞愧!我将把你第一个送上绞架,让你的尸体在阳光下暴晒,在风中摇荡,直到你化为脓血,变成蛆虫的美餐。只要能证明你的邪恶,我肯定会那么做的!”“够了,够了。”长老无奈地摇着头。“治安官大人,你的诅咒已经够吓人了。不过,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当王城的市民看到尽管国王还在观礼台上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他们的治安官却貌似要执意将一场不可预见后果的审判继续下去,无不惊骇异常。要知道,一向胆子很小的治安官,竟敢一再公然违抗国王将犯人吊上绞架的命令,这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是,因维护法律而忘记了自身安危的治安官大人,无论这场审判的下场如何,在人们的眼中,他的身影已经无比高大起来!长老展开手中国王亲笔诏书,走向王城治安官。尤葛纳不由自主想向后退去,却硬着头皮站着没动。“治安官大人,”长老说着,用手一指那张敕令。“这就是证据。”台下的人又蜂拥向前,都想挤到前面去。还有人忍不住高声问着:“是什么?他指的是什么?”治安官大人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却只看到一方黑紫色的图章印迹。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图章?你是说这枚图章?”他疑惑地问道。“没错,尤葛纳大人。正是这枚图章让我确信,这份敕令绝非出自正道。这里面大有悬疑。”台下的人离得近的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在说什么?“他说是图章。”马上就有离得远的人心急火燎地盘问着。“图章怎么了?”长老看了一眼狐疑的尤葛纳,点了点头。“这枚图章,是假的。”“不可能!”尤葛纳又跳了起来。如果七圣会的长老说出别的令人起疑之处,他或许还要再犹豫一下。可是,图章绝不可能!“老头儿,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才在这里胡乱比划,就是想拖延时间。可是,你打错了主意。我要把你,把你和你的同伙一起吊上绞架!”“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胡乱瞎指一通的呢,治安官大人?”长老捋了捋白白的长胡须,笑着问道。“老头儿,我说出来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儿!要知道,我接到过数不清的诏书,这枚印章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你眼前的这一份,陛下亲笔签署,加盖印章时,我就毕恭毕敬地站在陛下身旁!听明白了吗?这是我亲眼所见,那还假的了吗?而且那枚印章一直戴在陛下手上,时刻不离,从没有摘下来过。”长老频频点头,像是颇为赞同治安官大人的辩白。可他接着又问道:“那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人也会有一枚这样的印章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尤葛纳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什么呢?难道不会有人照着图章的样子再复制一枚吗?”尤葛纳冷笑道:“国王佩戴的印章和王冠、圣剑,都是众所周知的阿波多利尊贵王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