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同一时间跳开的阿赫玛尔不易察觉的顿了顿,带着些不确定语气开口:“唔…这不是魔物,是永恒机关。”
“这就是那个机关造物吗?它还可以隐身……”晏休对此感到非常震撼,说到永恒机关的能够隐身的特性时,出口的话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颇有一种我都不可以凭什么永恒机关可以的意思。
阿赫玛尔听着好笑,虽然他也没有永恒机关相关的记忆,但想也知道,这个特性究竟为什么存在。
永恒机关的一切特性都是为了将攻击的力量最大化。
晏休被攻击逼的在空中四处乱窜,并且认为是自己失去了五百年的时间导致的,这才让他对外面世界的变化越来越理解不了。
看看就这么一段时间他在须弥都见了多少世面吧?
“没有危险就自己制造危险,神明的力量弱小不符合预期,就自己手动造一个力量强大的神明,魔物不受控制守不了门就自己造一个厉害又听话的!不愧是智慧的国度!真让人大开眼界。”
少年仙人一脸从没见过这种世面被震撼到的表情。
他光知道须弥人大胆,毕竟一般二般的人哪里就敢与虎谋皮呢?这种过于高估自己却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不一样啊……
并且须弥的人似乎从上到下,一个个的好似浑身都是反骨,非常敢于挑战不可能。
原本晏休还以为造神这事是学者自以为是的无畏大胆,结果没成想,没有危机就自己制造危机这种操作好似还是须弥传统?
咻咻不理解,但咻咻大为震撼。
阿赫玛尔闲庭信步一般悠哉悠哉的躲避着永恒机关发出的一道道攻击。他对晏休的话里的讶异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动作让他看起来仿佛是吃饱了闲的无聊戏耍猎物的一只白狼。
他甚至有空闲时间回应被逼的有些狼狈的少年仙人:“晏休你要明白,不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物,从拥有思想的那一刻起,就会诞生无穷无尽的欲望。
而人也好魔神也好,见识过世界的广阔,接受过知识的洗礼,在看破眼前虚妄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可能一辈子都庸碌度过了,只不过有人安于现状,欣然接受来自命运的安排,有些人则会举起反抗的大旗,向所谓的命运发起反击。”
晏休飞窜
的动作停滞,他从未听阿赫玛尔说过自己的想法。
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都没搞明白过这位孤高的王到底在想什么。
那时他几乎沉溺进离别的痛苦之中,偶尔会从须弥传来零零碎碎的消息,拼拼凑凑的也能大概知道赤王都做了些什么。
但晏休从来都不理解,也搞不明白对方做这些的意义,最后只能将之归为神明的难懂。
很难说最后他听到赤王最终陨落时,他脑海里那一刹那冒出来的想法是什么。
他那时候已经明白,对长生种来说,离别无可避免,而接受离别是长生种必须学会的必修课,所以那时的晏休依旧对故人的逝去感到难过,却也开始尝试接受。
渐渐的,他接受了这一切,却又更加难以忍受仅剩的重要之人离去。
而此时,这个几百年前就模模糊糊存在在晏休脑海里的疑问,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是反抗。
是明知结果却依旧义无反顾踏上的变革之路。
是对既定命运的反叛一击。
晏休被这平静话语里暗藏着的决心与决绝震撼到,久久不能言语。
呆了好半晌,直到阿赫玛尔解决掉了不断攻击他们的永恒机关,他才慢吞吞的从空中落下来夸赞道:“有理想还为此付出了行动,这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