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几句,便让仵作去勘验了。
安排好这些,他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叹息一声,做个小小的青山县县令都不容易,他干了一年,除了过年那天,就没正经休息过一天。
说豆腐有毒他不信,这两天陆承睿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在县城里瞎逛,出去一趟回来就给他带回来不少八卦,他也从中知道有不少人惦记着萧秀才家的豆腐坊。
所以,他觉得这事有蹊跷。不过把萧秀才一家提来也无妨,他正好见见想出这做豆腐之法的人。
萧景瑜家豆腐刚卖完,几个衙役就到了。衙役们穿着衙门的衣服,从村北头一路打听着走到村东南头的豆腐坊,不少人看到了,豆腐坊门口围了不少人。
萧景瑜迎上前:“几位差爷有何贵干?还请进屋稍作歇息。”
衙役的头头对萧景瑜还算客气:“不了,萧秀才,今日有人到衙门报案,说有人因为吃了你家做的豆腐中毒丧命,我们是奉曹县令之命前来请你们去一趟县衙。”
萧景瑜眉头微皱,略一思索后道:“好,我和你们去一趟。”
衙役看了看一旁的曹蕙兰婆媳:“豆腐坊相关人员都要去。”
萧景瑜从袖袋内取出荷包,悄悄塞到衙役手里:“豆腐坊的事都是我在管,我同你们去便可。家母和娘子怯懦,怕冲撞了大人。”
衙役头头接了荷包,掂了掂塞到袖袋里,但还是道:“萧秀才,小的也是奉命办事,还请萧秀才不要为难小的。”
沈青栀上前:“这做豆腐的方子是我想出来的,还请大人通融一下,我和相公陪你去衙门,我婆母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捕头看了一眼曹蕙兰,才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怎么就年纪大了?不过既然收了钱,曹蕙兰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通融一下也无妨。
最后萧景瑜两口子跟着捕快去了县衙,一到就被带到了公堂。死者也被抬到了公堂上,死者家属跪在旁边哭哭啼啼。
沈青栀顿了顿,悄悄问萧景瑜:“相公,我也要跪下吗?”
这个时代普通人在公堂上见了县令是要下跪的,萧景瑜是秀才可以不用跪,她可是白身。
萧景瑜点点头,沈青栀虽然不大情愿,但人在屋檐下,还是规规矩矩地在萧景瑜旁边跪下了。
她抬起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坐在大堂案后面的曹县令,不由有些惊讶。她以为曹县令怎么也得三四十岁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年轻人,看起来比萧景瑜大不了几岁。
曹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妇人二十出头的样子,闻言小声道:“民妇是城西柳叶巷林大良之妻林毛氏,死者是我相公林大良。”
萧景瑜行了一礼:“小民萧景瑜,是秀水镇北溪村人氏,这是内子沈青栀。”
沈青栀也像模像样道:“大人好。”
曹文卓视线在堂下几人脸上扫过,落在林毛氏身上:“林毛氏,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林毛氏抹着眼泪道:“回大人,民妇的相公林大良昨日吃了萧家豆腐坊做的豆腐中毒身亡,民妇特来伸冤,请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
曹文卓:“可有证据?”
林毛氏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泪:“证据就是豆腐,被我相公吃了。”
沈青栀:……这怕是个没带脑子的吧?
她重新打量了一下林毛氏,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死者林大良身上的是粗布衣裳,且柳叶巷上次她和萧景瑜曾路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巷子,里面住的都是普通人家,并无富裕之家。
林毛氏虽着麻衣,但从麻衣袖口及下摆处露出来的素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