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针来。
“步公子!”苏莺珠大惊失色,慌忙阻止,“绣花针恐怕治不了这个吧?”
她无奈,朝门口等着的车夫扬声喊道:“去医馆请个郎中来,银钱我来付。”
步临衡一听这话,立刻露出愉悦的笑:“小莺珠,还是你靠谱。”
迎来苏莺珠无情的打击:“那也是看跟谁一起行事,特别是某些铁公鸡。”
请郎中的钱舍不得出就算了,还不好意思直说,若不是她拦得快,以步临衡的荒唐程度,真能用绣花针去把人戳醒。
“小莺珠啊,”步临衡笑眯眯的,难得没跟她斗嘴,反倒惆怅地叹了口气,“唉,你说你,三年不见,也不知道对我客气点。”
苏莺珠没说话,她看着车夫领命而去的背影,这才想起另一件事——
她不是让他回卫国公府找人去了吗?这厮怎么一个国公府的侍卫都没带过来,反倒来的是步宴彻?
等他回来了非得好好问清楚不可。
郎中来得很快,趁他在里面给步宴彻检查伤势,苏莺珠站在门外廊下,听车夫苦着脸老老实实地跟她交代。
“大姑娘,这真不能怪奴才,奴才赶着马车好不容易快到卫国公府了,对,就是这位公子家附近,就被小将军的小厮拦下了。”
车夫顿了顿,绞尽脑汁措辞:“那人奴才认识,从前天天跟着步小将军的,还跟奴才说过话儿。他告诉奴才说不用去国公府找人了,小将军已经把事解决了,让奴才还按原来那条路走,回原先的地方接大姑娘回去就行。”
“奴才一想,小将军是大姑娘未来夫婿,总不能害了您呀,就相信了。奴才就经过卫国公府又把车赶了回去,等奴才到了西大街门口,果然就只有您跟小将军在那里。”
苏莺珠听得不清不楚,但也知道估计跟车夫没什么关系,摇摇头无奈道:“知道了,你先回府,我等小将军这边稳定下来再回去。”
“是。”车夫心惊胆战地退下,临走前还不忘看着苏莺珠,“大姑娘,奴才真没做什么……”
“知道了,又不处罚你。”苏莺珠摆摆手,车夫这才退了下去。
苏莺珠摆手的动作幅度大了些,袖口掉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来,她俯身捡了,记起这是方才在铺子里买的珠花。
苏莺珠握着小盒子,心不在焉地想着。
这个车夫自小就是为她赶马车的,自然信得过,所以问题就出在步宴彻和步无事那里。
她一转身,正遇见郎中蹑手蹑脚拎着药箱出来。
“姑娘,里面的公子已经没事了。”
苏莺珠听见这话才进了门。她快步走到榻边,俯身仔细观察,果然步宴彻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虽然还静静睡着,但呼吸也平稳起来。
隔着帕子探了探额头,也不烫了,苏莺珠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步临衡已经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那把折扇,神情悠闲。
“只是旧伤复发,所以起了烧而已。郎中施了针,又灌了一副药进去,这不就没事了?说了不用你担心嘛。”他漫不经心说着,眉眼还带着松快的笑意,只字不提方才的情况。
郎中来时,两人合力把人翻过身,才发现步宴彻背后早已被鲜血浸得透湿,衣料摸着一片黏稠冰凉,更别提一个时辰前新换的雪白纱布,早被染成了深红色。
背后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看着都触目惊心。按理说步宴彻昨日伤成这样,完全恢复之前动武都是有风险的,偏偏这个死心眼的,就是为了苏莺珠能献出命去,有什么办法?
步临衡内心冷冷一哂,既然步宴彻不说,他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