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支箭射在了那一片明亮的光幕之上。“叮叮叮叮……!”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起,光幕依旧在,三百支箭无一能破。王正浩轩手里的长刀落地。“轰……!”一声巨响。满地的雪四溅开来,一路的人仰马翻,一路的凄厉惨叫。一路的灯落在了地上,慢慢熄灭。十五个跟随谢二喜而来的猎户,他们在这时候取出了背上的弓。他们下马,搭箭张弓……十五支箭向敌人中军射了去!弓,是最普通的黄杨木弓。箭,是最寻常的镔铁竹箭。可偏偏那些箭却飞得极快!远比荒人射出的箭快。那镔铁打造的漆黑的箭矢竟然散发着点点星芒。它们在漆黑的夜空中分外显眼。“小心……!”青云老道士一声大吼,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特么的!附气于物,以气御箭……至少是二境上阶的高手才能做到!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由不得他多想,那些星芒瞬间在他的瞳孔放大。他从背上抽出了拂尘,也拔地而起,一拂尘向那些星芒扫去。宇文顾感觉到了一股刺骨寒意。他“锵……!”的一声拔出了刀,一声大吼:“后军……收弓,拔刀,围杀他们!”己方的箭发挥不了作用,那就只能近身而战。他不信自己这一千精锐老兵会干不掉这十几个江湖中人。他不是江湖中人。他就是一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不会武功,却有一股子少有人能够匹敌的蛮力。一点星芒至。他从马背上跃起,一刀向那一点星芒横扫而去。“将军,不可……!”青云老道士的拂尘已经扫到了迎面而来的三点星芒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传到了他的手上。他被萧包子所伤,已没有了半步大宗师的力量,却至少也是一境上阶。他能够接住这些箭,可他却知道宇文顾万万不能。宇文顾的刀扫到了箭上。竹子做的箭身被他这一刀轻易劈断,那依旧闪耀着银芒的镔铁箭矢……它并没有改变轨迹!它在宇文顾的眼里,仿佛最灿烂的烟花绽放!宇文顾在那一瞬间亡魂大冒。他来不及收刀防守。他甚至连侧身去避过要害都做不到!箭太快。距离太短。他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今晚就这么轻易的、简单的交代在这里了。“砰……!”一声闷响。他睁开了眼,他没有死!青云老道士的拂尘在千钧一发之际卷走了那枚箭矢。“多谢……!”“将军,快快去取烟花来对付他们,否则……”几道凄惨的声音从身周传来,那是青云老道士没有去拦的箭。十来个士兵死在了那些箭下。宇文顾这才知道来者不善。他慌忙带着几个侍卫向放着烟花的马车而去。后军已大乱。前往援助的中军正在节节败退。王正浩轩没有再飞,他就站在地上,手里的刀如山一般向前平推而去。那是厚重的刀。也是锋利的刀。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刀。谢二喜落地。手握血淋淋的菜刀看着前方以刀开路的儿子,她忽的咧嘴一笑。不觉间,儿子真的长大了!将他送去牧山刀……其实那时候并没有指望他能在刀道上能有多大建树,仅仅是这小子在家里太闹腾。白天闹腾倒也罢了,可这小子晚上也闹腾。谢二喜就觉得这不是个事!这小子耽误了自己和丈夫的好事!那时,谢二喜二十多岁。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多岁何况有些事偏偏只能在二三十岁的时候做最有意思。当然,她是练武之人,三四十岁,乃至四五十岁应该都行,但王正金钟的武功并不太高,听说男人过了四十干活时候就大打折扣……就像村里的老牛拉不动犁头,就连吃草也费劲,只能靠舔的。谢二喜思来想去,不能因为儿子毁了自己的性福。于是,在王正浩轩才五岁时候就被送去了牧山刀,谢二喜心里毫无愧疚。打着武道天才的身份,王正浩轩愉快的离开了家,就此在牧山刀一呆就是十余年。谢二喜这十余年过得很愉快,要说遗憾,那就是丈夫在家的日子太少了一些——对此谢二喜是有些疑惑的。总觉得丈夫是寻着公事太忙的由头躲着她。可她又没有证据。这一次救回了丈夫,自己得亲自去找皇上给丈夫请个半年的假!就这么想着,谢二喜看着前方挥刀而行的儿子,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后方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