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现在停放在晒谷场里,如今天寒地冻晒谷场也用不上,这么宽敞的地方拿来停车正好。
南企到晒谷场时,跟易欢一起来的两个人正在大货车的后车厢里脱了厚棉袄忙得热火朝天。
两人的警觉性很高,南企刚走到车厢处,他们就齐齐朝他看。
“小兄弟,天这么冷,你怎么没在家里猫冬啊!”昨天开车的司机师傅问道。
另一个人没开口,只是停下手上的活好奇的在一边观看。
南企答道:“今天大队长找我们去大队部开会,我回家的路上发现晒谷场的大门开着,于是就进来看看。”
“小兄弟是村里人?怎么称呼?”刚刚在一边默默看着的人问道。
“我叫南企,是这个大队的。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王平,在苏市外汇商店当货车司机,专门负责货物运输。”
“我叫胡盛,昨天在大队长家里我介绍过自己,就是负责外商的接待工作。”
“王哥,胡哥,你们这货挺多的,反正我现在回家也是闲着,不如在这里给你们搭把手,你们边干边给我讲讲苏市的事情,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苏市呢!”
“行啊南企兄弟,王哥给你讲讲,我在苏市可呆了不少年,这苏市……”
王平说了很多关于苏市的东西,听得出来,他真的在这个城市里待了很久。
南企本以为可以通过他的聊天,了解一下易欢生活的城市,但是他莫名觉得易欢好像不是在这样的城市氛围里长大。
他没再去思考这其中的微妙,只是简单的转换了个话题。
“两位大哥准备在村里待多久?”南企问道。
“我后天就走,这次送来的货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老家就在隔壁村,我还有个表姑嫁到你们村里,之前来过好几次,那天上头安排人送货,我就主动揽了这个活。”王平朝车外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我粗略估摸了一下得将近一个月才能把货送完,这买家可真有钱,随随便便就将这一车车的东西送人,还有一些上面觉得仓库里的货不够好,专门去更换更好的来,这资本家的大小姐一次购物花的钱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不过另一个也不差,同样是资本出生,富贵窝里长大的,钱啊,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个玩意儿。”
“小王,慎言。”
“王哥,我去给你端碗水喝。”
“南企兄弟说的是,我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有些口不择言,哪用你给我端水,咱俩一块去,顺便给胡哥端一碗,他估计也渴了。走走走,越说越渴,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王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借机离开,顺便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胡盛在外贸部,那边接触的外国人多,看似风气好像比别的地方开放些,其实里面的人各个谨言慎行,就怕出了纰漏给自己和家人,朋友带来危险,所以他的警醒是刻在骨子里的,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留下让人拿捏的把柄。
而南企嘛,他虽然欣赏王平的健谈,但不可能任由他拿着易欢开玩笑,他们这些跑运输的人走南闯北是常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易欢身份特殊,这个年代家境优沃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南企带着王平朝他家走去,还没到大门口就看到了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易欢。
南企没犹豫,丢下王平大步朝着易欢走去。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年猪要下午再杀。你想怎么吃?年猪不比别的猪肉,这个每年只能分一次。这是你第一次在这吃,明年在不在还不好说,可能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已经重新回到城里生活,既然这次有幸遇上,就别错过这个机会,如今天冷,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