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还是那么柔柔的。
然后温泽念发现,孟宁是帮她解开了两颗系紧的西装扣子,让她呼吸顺畅些。
她又把眼睛阖上了,听到孟宁趿着拖鞋离开的脚步声。
这房子还是中西双厨,孟宁走过去,找了找,有点住人的样子,有咖啡机,各类杯具也都洁净,打开橱柜,也顺利的找到了一罐蜂蜜。
看来温泽念也知道自己常喝酒,喝的还不少。
孟宁又找到直饮机,研究了下,调到适宜温度,用水把蜂蜜化开,搅了搅,端着玻璃杯回到客厅,搁在暗色玻璃面的茶几上。
她这一下放得轻,却也没规避所有的声响,因为温泽念还是先前那般姿态,挡着眼,她弄出些动静来提醒温泽念。
可温泽念没理她。
她站了两秒,只得自己开口:“你要喝点蜂蜜水么?”
“灯。”
“嗯?”
“刺眼睛。”
孟宁心想那能怎么办啊,她横不能找条半透的丝巾来系在温泽念眼前吧。
正当她思忖不语的时候,温泽念把小臂从眼前挪开了,眼尾软软的耷着,好似很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开口的声线比平时更低些:“调暗。”
好听得过分。
于是世界和光影都听她号令,她一声令下,世界缱绻而朦胧。
孟宁:……
温泽念用那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干嘛!这又不是她的房子,她哪儿知道能调暗!
温泽念就那么望着她,静静坐着,直到她提醒一句:“蜂蜜水要凉了。”
温泽念才往前倾身,端起玻璃杯,浅浅抿一口,便要放下。
孟宁:“多喝点嘛。”
温泽念从尚未完全离开的玻璃杯沿掀起睫毛,看孟宁一
眼,那眼神有点傲,却还是喝下大半杯去。
玻璃杯放回茶几,她又靠向沙发背。
孟宁还是站在她身前,望着她:“今晚不是胃不好么,怎么喝这么多。”
温泽念阖上眸子,若想怼人,可选择的话有很多,比如:“你以为我想喝?”
孟宁便可以顺势接一句:“不过一顿酒价值不菲,对吧?不是我们月薪五千的人该操心的哈哈哈。”
温泽念和杜舒文,辛苦归辛苦,年薪惊人。
但温泽念说的却是:“你管我?”
孟宁默了半晌,才说:“没有。”
她倒是想管。
但现在温泽念一副挺烦她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听她的。
温泽念阖着眸子没再搭理她,或许,是在等她自觉的离开。
这要是搁以前的孟宁,脸皮那么薄,察觉到人家赶人的意图,肯定忙不迭早走了。
可现在,孟宁站着没动。
心里想的,其实是迈过宠物医院台阶时,突然对自己感到生气的那一刹。
明明她就是想关心温泽念,想陪在温泽念身边,为什么越是看重的人,越会催生出千回百转的心思,以至于最后的行为和初衷背道而驰,什么都不做的不了了之。
她不想再这样。
她轻声问温泽念:“喝了酒胃有没有更难受?要不要我下楼去给你买药?”
温泽念便是在这时张开了眼。
她脸上没任何表情,望着孟宁,问了句:“你还招惹我干嘛呢?”
声音很轻,孟宁的心脏却似被攒起。
孟宁很想辩解一句:“我没招惹你。”
你以为约谈的时候,你浅浅淡淡坐在我对面,我不想多看你一眼么?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