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写下了一封封的邀请信,向各位贵族女眷发出邀请。实际上以她的小公爵名义送出的信件总是代表着来自上位者的青睐,如果不是处在对立面或实在愚蠢,想必是不会有人拒绝的。
“潘唐尼,帮我把这些信送到各个家族的领地里。”帕尔典招呼来了府中的首席执事,尽管潘唐尼现在已经到了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仍干练得很。
“是。”两鬓花白的执事鞠躬,拿着一沓信件离开。帕尔典看着他走出书房,若有所思。
这位执事早在父亲奥利维托家主年轻时就跟随在一旁,自然对她父亲毕恭毕敬,但绝对忠诚背后也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潘唐尼不会轻易转变忠诚的对象。
他的确办事有力,也足够恭敬,但问题就在于,他只是恭敬,而未真正地认可帕尔典·费尔南德。
她或许的确可以依靠对方对自己父亲的忠诚来让他为自己办事,但如果想要让他成为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则天方夜谭。
但帕尔典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她托着下巴,自信能够让对方正视下一任的家主。
所有人都是一张空白的纸,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往上涂任何想要的颜色。
就像病痛从未成功将她拖入深渊,费尔南德骨子里的傲慢是与世俱来,在傲慢背后,是如同巨蛇般的庞然实力。
贵族小姐们举办茶话会的流程总是如出一辙,但这种体验于帕尔典而言还是第一次,无论是一手操办还是参与其中,新奇感总是让少女不成熟地被吸引。因此她几乎是尽心尽力,在设计师为她设计得体的礼服时也极度配合——尽管事实上她并不喜欢陌生的肢体接触。
茶话会如期而至,登门的贵族女眷们或年长或与主办人年龄相当,毫不意外的是,请函上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这是十足的面子,尽管看的是费尔南德这个家族的响亮名号,而不是帕尔典这个人。但起码她们肯代表自己家族的态度应邀,这也是一发良好信号。
“贵安,费尔南德小姐。”贵族女眷们提起裙摆,天气转热下,流行的布料及时地换成了轻纱,但畏寒还是让帕尔典的礼服加了内保暖层。
“您好,罗德纳男爵夫人。”哪怕未曾见面,通过画像册里的面容,帕尔典毫不思索地认出了对方,同样提起裙摆回礼。
一旁的贵族小姐们讶然于其标准得分寸不让的礼仪动作,在心里或多或少又记上一笔。
“小公爵能举办此次茶会,我代表罗德纳家族有幸参与,十分感谢。”男爵夫人并不年轻,相反,即便丈夫爵位并不足挂齿,她的社交能力在西陆南部还是鼎鼎有名。此次邀请名单上有她也是帕尔典留下的心眼,家族并不需要拉拢对方一介小小男爵,但她需要。
于是她嘴边挂上得体笑容:“能邀请得到您才是我的荣幸,您抽空前来,我作为主人当然要好好招待。”客套话总是不嫌多的。
这种以礼仪规范著称的社交模范总是能被恭维却不失真诚的话打动,夫人略有讶色,她从未见过第一次步入社交界的贵族家小姐能有这样的敏锐度。但很快压下了讶然,她的笑容真诚不少:“多有担待。”
“祝您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茶时光。”微微屈膝,帕尔典不失礼貌地结束寒暄,收回目光。与一个目标不需要相处太久,恰到好处掐断话题是上策,冷落了其他人可并非明智之举。
下午茶时光并不长久,坐在上首的帕尔典并没有吃什么东西,默默地喝着杯里的花茶,时不时微笑着回答女眷们的问题。
其中并不乏身负家族意志来打探她身体状况的贵族小姐,但帕尔典只是放下茶杯,不急不慢地抬头:“劳您挂记,我的身体最近还不错,或许是因为春天来了,您知道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