疠程几步上前,双手交叠,躬身道“臣,有本要奏!”
“讲。”
“臣参当今太子结党营私,暗养暗卫,意图谋反,恳请陛下去其位,贬为庶人。”
“胡说八道!疠程!你在做什么?朕才是国主!”
南漓国主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面容狰狞地吼道,后者面色沉稳地看着他,抬手狠狠地拂开了他,又上前道:
“臣还要参当朝太上皇,殿前失仪,神情恍惚,胡言乱语,恳请陛下约束太上皇,恐失南漓颜面。”
龙椅上的女子闻言笑了一下,缓缓起身,恍如绝顶尊贵的神女,朱唇亲启:
“既是如此,传本座旨意,太子谋反,择东宫满门抄斩,太上皇殿前失仪,意识混乱,关入牢狱,让长安将军好好治疗一下,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姜篱!!你这个疯子!!朕杀了你!”
南漓国主几近疯狂地朝上方跑去,身后无一人动作,上座人的笑意越来越深。
刹那间,女子身侧的金袍少年拔剑而出,冷冷地架在他的脖颈处,懒倦的声音嚣张跋扈“滚下去!谁许你上来的?”
精致耀眼的天晟剑在尘光的反射下越发冰冷,倒映着女子残忍讥讽的视线。
南漓国主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气得面如土色,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感从胸中蔓延开来。
少年见他半天不动弹,似乎怕这人疯起来伤害身后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抬脚将人踹了下去,冷声道“来人,拖下去!”
几个身着玄甲的男子匆匆而开,低着头架住衣袍凌乱,面容呆滞的南漓国主往外走。
恍惚间,他抬眸看向上座居高临下的女子,她嘴唇微张,道“南漓太上皇,意图刺杀,关入天牢,择日问斩。”
覃秋五年,南漓国主驾崩,太子下落不明,其余皇子尚且年幼,难当大任,离火将军在千呼万唤中登上皇位,封长安将军为凤凰令主。
姜篱步伐轻慢地游走在御花园内,身后的少年喋喋不休道“姜篱!真是太爽了!你是没仔细见那老头的模样,真是乐死我了!”
“无缘无故弑杀君主,你倒是什也不问?”女子见他激动,笑道。
时轩伸出手指摇了摇,认真道“你做的事必定是有理由的,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现在北境你是众矢之的,南漓那老头时时刻刻拿着青槐威胁于你,早就看他不爽了,这皇位,夺了便夺了,反正又没有伤及无辜。”
这深宫之内,权力至上,又有谁是真的无辜的呢?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他从来没有质疑过她的做法。
“阿篱!”
说什么来什么,小公主一身鹅黄色长裙,眉眼含笑着朝她跑来,双手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头上的流苏发簪晃得花枝招展。
她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公主,你的礼仪呢?”
青槐抬头,本来有些病态的面容因为高兴而变得红润起来,她笑眯眯地说“阿篱如今是皇帝了,我还要什么礼仪,谁敢说我啊!”
瞧着她这幅样子,姜篱觉得过几日莫不是这人要成这国都的小霸王了!
前世她称帝之时,身侧几近空无一人,唯有长安,目送着她走上那孤独悲凉的皇位。
“喂喂喂!小公主,抱够了没有!”
少年佯怒看着她,双手叉腰,马尾一甩一甩的。
姜篱叹了口气,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消失,面前的小公主站直了身子,也叉着腰跟他犟嘴。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前世的时轩与她并没有这么多纠葛,最后的结局如何她也不得而知,好在如今护住了,倒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