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说什么,宋越婠一个字也听不懂。她心里只盼这么大的动静梓台能发现,快点赶过来救她于水火。
梓台隐在屋脊上瞧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一个玺国人打扮的男子在其他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一见到此人梓台便俊眉一拧:果然有官府勾结!
“谁派你来的?”那人高高在上地看着宋越婠,眼底一片肃杀。
“倘若我说……”她舔舔干涩的唇瓣,“我是来找茅房的你信么?”
那人闻言勃然大怒,没想到这砧板上的肉还敢戏弄他。若非还没有查到是何人派他来的,他早就让他人头分离。
“来人啊,把他捆起来关到柴房!明日一早把他秘密送出去,主上那里自有厉害人物撬开他的嘴。”
不多时,宋越婠就被捆成了只能动眼珠子的木乃伊。那领头人似乎还不放心,遣了两个属下看守在柴房门口,这才带着一群人回去。
被关在乌漆抹黑的柴房,宋越婠只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她到底只是个女孩子,方才强自镇定,这会儿才觉得手脚已经发麻了。
她并非没想到求饶的,但在看到那主事人的靴子后忽然改变主意。那人一双云顶靴,还以银丝绣边,她太眼熟了,她爹就有好几双这样的官靴。
那人逮到擅闯皇家客栈的她,不仅没有拉她见官,比起她要“找什么”,对方却更在意“是谁派她来的”。种种迹象看来,这人就是主管同和客栈的官员,且还是一个变节的狗官。
反正梓台大人还在客栈里,他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会!
一阵夜风吹过,门口那两个看守的人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倏地,两人仿佛失去意识,僵直如尸。
“吱呀!”柴房走进来一人。
他身披月光,光芒万丈。
“宋小姐?”
宋越婠口不能言:梓台大人,我在这儿!这儿!这儿!
他分明看得一清二楚,却佯装不知她的方向。看她又喜又急,他忍俊不禁,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走得近了,他的清冷气息扑鼻而来,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宋越婠已经喜极而泣,他一拔掉她嘴里的抹布,她便欢喜地开口。
“梓台大人,您终于来救我了!”
他夜能视,看到那张红扑扑的容颜上是热情是真诚,真不忍打击她,可是……
“我不是来救你的。”
“啥?”她蓦地拔高,随即又刻意压低声线,只是那愤怒还是溢于言表,“你说什么?”
“我不是来救你的。”他老老实实重复一遍。
“我是让你再说一次的意思吗?”她怒极反笑,“殿下让金羽御侍护我周全,你便是这样完成使命的?你这么做是大大的渎职。”
他哂笑一声:“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渎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