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了。
永恒寺坐落在龙嫁山顶,只有一条崎岖小路可以通向寺庙大门。肩舆不便上山,辛佚傥便携着十几个重要官员拾级而上。
光是上山,便是对体力的一大考验。辛佚傥素来练武,走了三里路依旧不红不喘,可体弱的江之深和宋越婠却早已汗津津。但他二人身为下属,殿下没开口,自然只能咬紧牙关往上冲。
行至半山腰,宋越婠累得气喘吁吁,她偏头看去,江之深也是一脸惨白……那张风光霁月的俊脸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宋越婠心中不忍,刚要开口劝他歇歇。
怎料顾得了看人便顾不了看路,她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一跟头。辛佚傥闻声转眸一看,飞快纵下……江之深离得最近,想也未想将她抱住。
宋越婠只觉得背后一热,跌倒之时却并不觉得痛。而她身下,江之深闷哼一声,绝美的俊颜痛苦地扭曲起来。
“江之深,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瞧瞧!”她边说还边不顾礼仪地东摸西摸,江之深莫名红了脸。
看到她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忧,辛佚傥心口突然跳了跳,一股陌生的焦灼情绪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无碍!”江之深勉强一笑,嘴唇微微泛白,“撞得有些晕,歇息片刻就好。”
宋越婠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愧疚的小脸盛满心急如焚。见到她这样着急,江之深背后的痛仿佛减轻了几分,他含笑望着她,心里竟甜丝丝的。
瞧!他在她心里并非没有半点分量。
“江卿既受了伤,便留在此处稍作歇息,留四人在此侍奉,其余人随本宫继续。”
“殿下。”宋越婠突然开口。
显然,她不在留守之列,可如今江之深为了她受伤,她做不到弃他而去。况且,私心里,宋越婠真的很讨厌爬山,她快累死了!
“殿下,”她又胆又怯道:“微臣能不能留在这里陪江尚书?”
这么久才爬到半山腰,她的腰吃不消。
“不行!”
“不可。”
辛佚傥和江之深异口同声,两人随即对视一眼,复杂情绪交织其中。
“宋侍郎,你一没有受伤,二不是大夫,守在江尚书身边毫无用处。你不会是想渎职吧?”辛佚傥淡淡地看着她,宋越婠立刻心虚地别开眼。
果真是知我者,殿下也。
“宋侍郎,洗尘大典庄严隆重,除了需殿下亲自主持,我礼部三品以上大员也要在场,今日不是你,便必须是我了……”
江之深说完,露出抱歉神色。
见状,宋越婠只得咬紧牙关点点头:豁出去了!大不了累死算工伤!
待几人离去,侍从扶过江之深,忽然惊呼:“大人,您的背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