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镇
码头的船只不到巳时已经来了近百艘,听沈宇珩说今儿有扶桑的大批商船要来,廊房这边的生意肯定会很热闹,午时过来吃饭的人定会比往日翻个几番。
拾哥儿一早就跟木竹、叶竹在后厨忙活,沈宇珩要跟着何平去接待人,中午是赶不过来的。
等准备的差不多了,拾哥儿就喊木竹去开门,几人摆好桌凳打算迎客,门口就传来喊骂声。
拾哥儿急着出门去瞧,叶竹也忙跟上。
只见隔壁那一对中年夫妇推搡着木竹,脚边还有踢乱的凳子。
本是为了人多,专门放在门外给没位置的客人留着的,商户门口都划分的清楚,也不存在占用。
拾哥儿上去把木竹拉过来,“怎么回事!”
“他们说咱的凳子过了他们门前的道儿,将凳子全踢翻了!”
“我上前理论,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人!”
木竹也是生气极了,到底是有涵养在,说不了什么狠话。
那对中年夫妇是前不久搬过来的,见他们卖吃食挣钱,也想着开个吃食铺子,刚开没多久还有些客人,后来就没什么人去了。虽然比隔壁便宜,但味道一般,种类还少,量也不大,脚夫花钱还吃不饱,自然是不会再去了。
往常那对夫妇也会找事儿,拾哥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生意人,不想起冲突。
哪知今天骂人不算,还敢动手。
“怎么?我说错了?你占着我家的地儿还不让说?”郝夫人双手交叉环在胸口,扯着尖嗓叫喊。
“郝掌柜,郝夫人,您说我们占地儿,还劳烦你指个道儿我瞧瞧,若真是我家的错,定然跟您赔礼道歉!”
“哎呀,说什么道歉啊,都是生意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郝掌柜油头大耳,嘴上说的人话,眼睛里的淫邪目光就没离开过拾哥儿。毕竟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哥儿,寻常的小哥儿涂脂抹粉过于柔弱。拾哥儿不是,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就跟寻常小哥儿不同,温润坚毅,既想将人如同瓷娃娃般保护,又叫人生出几分征服的欲望。
木竹见不惯这下流的目光,走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
郝夫人自然知道自家汉子的劣根性,将人扯着赶回店里。
低声咒骂一句拾哥儿,“就那儿,看见没!还不给我道歉!”
拾哥儿先前已经示意叶竹,此刻对方将戒尺带过来。
“木竹!去量一量郝夫人指的地方,若是真有偏差,可得好好道个歉,别学有的人蛮横无理,刁钻刻薄!”
木竹点头,撇一眼郝夫人笑着,“是!”
郝夫人一听就急了,指着拾哥儿质问,“哎!你拐着弯骂谁呢!”
拾哥儿不理她,眼睛只盯着木竹丈量,从自家店铺延伸丈量过来,并没有占对方任何的位置。
“怎么样!郝夫人这下满意吗?”
郝夫人也没想到对方这么较真,真就拿着尺一丈一丈量。
“那,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记错了,也是错了!”拾哥儿凝眉,语气严肃,“给木竹道歉!”
郝夫人呸了一声,满脸不屑,“三个不能生养的小哥儿还想让我道歉?怎么,今儿那沈账房没过来帮忙?自以为勾搭上何员外眼前的红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见沈宇珩总跟在何员外身边,以为对方是账房先生。
“到头来还不是三人共侍一夫,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胡说!东家跟我们掌柜是定了亲的夫夫,岂由你胡乱坏我们名声!”叶竹一张脸气的涨红。
木竹拉着人安慰。
“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