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但让人格外烦躁。
“……,让他……休息。”
好像是空的声音。
听着就比先前的舒服极了。
但是头还是好疼。
要炸开了。
[哎呀,这就受不了了?]
谁?
[算了,慢慢来吧。嗯……多来几个梦,如何?]
梦?
[第一个梦……就,蒙德吧!]
那声音戛然而止,徒留青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
连空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终究还是陷入了沉睡。
……
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了一位面色忧愁的妇人。当看到青醒来后,那妇人终于是忍不住自己的悲伤,趴在他的身上痛哭。
“青,答应妈妈,以后别再独自一人外出了好吗?”
[妈妈?]
青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有力气。]
他歪了歪头,看到自己手上的绷带。
[我的手,怎么了?]
仔细感知了一下,全身都缠着绷带。
妇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地起身,看到自己的孩子憔悴的脸颊,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妇人这才将旁边的杯子递给他。
[温温的。]
他被扶起,喝了一小口水润润嗓子后,才开口道:“妈妈,对不起……”
[好自然……为什么我会那么自然地叫她妈妈……]
妇人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满是怜爱:“青可不能再撒谎喔。”
脑袋小幅度地点了点,妇人这才放心下来。她交代候在身旁的佣人几句后,便离开了。
青又躺了下来。他发觉这具身体格外孱弱,连说话都带着气音。
[我怎么了?]
似是在回应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一串自己看不懂的病症。
总结来说,身体机能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衰弱,最终走向死亡。
他的身体好像自出生起便在加速走向死亡。别人要花上七八十年的时间才能到达的结局,对他来说,不过是十八年。
十八年,不过刚刚成年便要离开这个世界。
[我今年,十七了……]
死亡如影随形。
就差临门一脚。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妈妈那么悲伤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爱着自己的他们。
他的生命不过是蒲公英,风一吹便会飘向远方,寻不到归处。
无力感涌上心头,让他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何人,自己到底为何在此处。
那个名为「青」的学者似乎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一场美梦。
现在该醒了。
感谢巴巴托斯大人,即使是在死亡之前也能让我做这么一场美梦。
“咚咚咚。”
窗户被敲响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佣人打开了窗户,看见了一位吟游诗人。
“咳咳,我来找你们家少爷。”
吟游诗人解释道。
“我本想再给他演奏一曲的,没想到他就这么晕倒了,还好你们在附近。”
“少爷需要静养。”佣人回绝道,“您要想拜访的话,不如去找老爷夫人通报一声。”
吟游诗人面露尴尬,眼睛瞟向躺在床上的青。
“无碍,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