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咬了咬牙,每次她以为谢徇已经够出格的时候,他总是能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这哪里是狼崽子,还是疯狗更衬他些。
疯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可若是将他哄好了,就开始围在自己脚跟蹭蹭舔舔,尾巴摇得贼欢。
郦姝忍了忍,安慰自己道,狗不就是爱撒尿圈地盘么。
这日,谢徇下朝之后破天荒没先去前头批折子,而是径直回了寝殿。
他回来的时候,郦姝刚换了一身衣裙坐在贵妃榻上吃点心。
因为她前一段时间刻意把折腾清减了好多,除了正餐之外,谢徇着意吩咐殿中点心果子不许断了,巴不得她看见就吃两口才好。
知道她喜欢吃南点,哪怕还远不到中秋的时候,御书房就特意呈上了鲜肉月饼来。
这种月饼都是酥皮,一咬就容易碎,因此郦姝吃得小心翼翼的,右手捏着点心,左手搁在下巴颌那里接着。
怕把点心屑掉在榻上,郦姝朝着炕几的方向微微倾身。因为换了一身合身衣裙的缘故,堪堪勾勒出纤秾合度的一把细腰与翘臀。
琵琶半遮般的窈窕曲线,让谢徇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昨日手臂上那份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弹软触感。
撩起衣摆坐在郦姝对面,他不由得眸光偏深了些许:“怎么打扮得如此素净?”
“可是他们送来的东西不喜欢?”
谢徇心中暗忖不应该。
衣物首饰虽然是让冯祥送来的,可是全都是自己亲手挑的。不论是入宫之初的低调,还是受封贵妃之后的端庄沉静,从一些小偏好中,他敏锐地察觉出郦姝其实是偏好鲜妍明媚的颜色的。
郦姝正吃得专心致志,突然见得眼前一片阴影才发觉是谢徇回来了。
经过前面几遭,她直觉觉得谢徇只要早回来就没好事。
拿起帕子擦干净菱唇边沾的点心碎屑之后,她才心平气和道:“如今正是国丧期间,我怎好穿红戴绿?”
谢徇眼中的遗憾一闪而过。
他不以为意道:“吞吞当真甘心为他披麻戴孝?”
郦姝一噎,纵使早就知道谢徇是个目无纲常的,但没想到他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谢徇说罢又吩咐小康子将郦姝梳妆台上的妆奁搬过来:“拿过来之后,你就下去罢。”
小康子如蒙大赦地去了。
“左右在殿中,打扮得那么繁琐干什么。”郦姝有些抗拒。
她不明白谢徇这种喜欢事无巨细地操持自己身边事的爱好是怎么回事。
“哦?”谢徇一挑眉,含笑道,“看来,吞吞是真心把我当房中人了呢,这般不见外。”
“其实,我也更喜欢吞吞在我面前不施粉黛的模样,但今天是个大日子,还是隆重些好。”言语之间竟然有些遗憾。
寝殿中地龙烧得暖和,被他一番胡说八道,郦姝本就红粉馥馥的双颊霞云更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同时心中惴惴,今日是什么大日子,她怎么不知道?
谢徇则选择性耳聋,亲手从妆奁中挑了一只嵌红宝蝶恋花鎏金步摇,在她鬓边比比划,最后一连挑了三四支簪子才停手。
郦姝摸了摸发髻,胡乱找借口道:“你别胡乱插了,我可不想当那戏折子里逛大观园的刘姥姥。”
被人插个满头彩。
谢徇颇为自信地捧了铜镜来:“吞吞瞧我簪得如何?”
终究还是年轻爱俏的女儿家,郦姝没忍住瞥了镜面一眼。
不过别说,谢徇的手艺还蛮不赖的。
从郦姝舒展的神色来看,谢徇就知道她是满意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