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头一次听到有人将牙尖嘴利这个词用到自己身上的,谢徇忍不住莞尔,随着他掀起薄唇的弧度,伤口一不小心就被撕裂得更厉害了,沁出大滴殷红的血珠。
“怎么咬得这么狠……”方才还在幸灾乐祸的郦姝立马慌乱起来,匆忙掏出手帕替他按住出血的伤口,“我叫他们拿止血药来!”
被按住了唇瓣的谢徇说话含含糊糊:“这也不能全怪我,是吞吞扑过来的时候太过热情,我才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
“我才没有‘热情’呢!”郦姝气鼓鼓地跺跺脚,但碍于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底气不足,“你要是不乱说话,也就不至于受伤了……”
生怕将人真的惹恼了,谢徇握住她的手腕将帕子接过来:“我自己来就好,床头的柜子里有凝血药膏,你去帮我拿过来。”
“要是小康子知道我受伤了,你信不信他们会脑补得更多?”谢徇一双瑞凤眼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不要脸。”郦姝轻啐一口,还是依言转身替他找药去了。
……
不过谢徇说的很正确,这种情况郦姝确实拉不下脸来叫别人给谢徇看伤,尽管一张脸都要红成四月海棠了,还是咬牙亲自上阵来给他涂药。
另一边,身为伤患的谢徇早已好整以暇地坐到了窗边的美人榻上,眼神明亮,强压着的唇角下流泻出一丝期待。
不一会儿,郦姝就拿着一个扁圆形的小瓷罐回来了。
唇上的伤口细小,她用指腹沾了一点药膏来小心翼翼地抹在谢徇的下唇上。
因为离得很近的缘故,郦姝下意识敛息屏气,但谢徇还是感受到如蝴蝶扑扇翅膀般轻柔的呼吸不稳定地洒在自己的脸庞上,吐息之间带着女子身上如兰如麝的馨香。
他刚刚平复下去的身躯又开始燥.热起来。
乾清宫的地龙是按照郦姝的舒适度烧的,谢徇年轻体健火力比较旺,每次回到寝殿内都会换上薄薄的单衣,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后背隐隐有冒汗的趋势。
感受着自己鼓噪的心跳与血管中汩汩奔流的热血,谢徇谨慎地将自己的视线下移。
为了方便上药,谢徇坐在榻边,郦姝却是站在他面前的,二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身高差。他这一垂眼,就好巧不巧地将郦姝纤长的秀颈与下面山峦般起伏的雪丘尽收入眼底。
因为俯身的姿势,郦姝原本穿戴得服帖的衣襟微微敞开了些许,露出一小截精巧的锁骨,更深处的风光却掩盖在一小片引人遐想的阴影之下。
谢徇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干涩的唇,吞咽了一下津液。
“张开些,”郦姝赶紧用食指指节抵住他合上的唇瓣,“伤口太往里了我涂不到。”
谢徇薄薄的眼皮猛地掀了起来,乌黑的瞳仁中像是有火苗跃动。
他的眼型是很漂亮的瑞凤眼,即使是双眼皮也没有那种深深的褶子,眼头处比较窄,然后逐渐在眼尾处延展成扇形,专注地盯着人看时瞳仁中像是藏了两个深深的漩涡。
郦姝很快就意思到自己又做错事了。
被谢徇灼热带着侵略的眼神看得手足无措,她挖了一指药膏在他唇上胡乱涂抹了几下:“好了,差不多了。”
这种眼神的意味郦姝可再清楚不过,让她有一种自己面前的不是谢徇,而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凶兽的错觉。
就在她抽手欲离的时候,谢徇一下子含住了她的指尖。
“吞吞手上还有不少药膏呢,莫要浪费了。”最后一个尾音在他唇齿间化作含糊的呢喃。
更准确的说,谢徇的动作应该是抿。
他没有将郦姝食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