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花白,梳的一丝不苟,虽也面有愁容,却眼神坚毅清明。
“春娘,这已过去月余也没有任何消息,你便看开些,许是你们母子情分本就浅,如此伤心懊悔凄凄惶惶只会伤了自己身子。”
严老夫人看着眼前都快哭干了眼泪的女儿,叹了口气又道:“当日我便不同意让那个道士胡说八道,你那夫君却非要尊称天师,去勘破什么天机。结果倒好,说诗儿活不过18。你们竟也不瞒着些,让她小小年纪又知道这些馊话,天天的见风也伤心,见花也落泪,把好好的身子硬是愁坏了。”
“那也是刘神医先说了,说诗儿是弱胎,怕是活不到及笄。”林夫人说到这里又要流泪,诗儿小时候实在太弱了,才几个月大就常常需要几贴药一起吃。
“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好养的,精心照顾着就是了,即便养不大,也全一个母子情分,有什么好去计算的。你那个夫君就是酸腐,整日里尽搞这些没用的。” 说话间,面上已带了些薄怒。
夫君早逝,四个儿子镇守边疆,这么多年她已刚毅非常,最瞧不上优柔寡断之人。
严老夫人其实也有些惆怅,女儿这亲事是她一力促成的,林老夫人是自己少时的闺中密友,性子极柔和,林老太爷当时已官拜左相,清正廉明能力超群。
虽说这女婿平庸了些,偶尔还不大靠谱,但却品行端正,对春娘更是一片痴心。
最让她满意的是,林府几代都无人纳妾。
自己女儿是老幺,上面有四个哥哥,在闺中虽然无法无天,实则就是个纸老虎。若是嫁到那些婆母刻薄或是内宅污糟的人家,怕是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好了,你那婆母也是个不堪用的,你这样伤心,她更自责不已。可到底于事无补,振作起精神来,只要一日没有消息,就一日找下去便是了。”
严老夫人想到好友那比女儿还苍白的病容就叹气,到底是有人在前边顶着事,成婚这么多年,依然如闺中一般单纯柔弱,半点指望不上。
林夫人拭了拭泪,她也知道,母亲说的都对,事已至此,整日伤心是最没用的。
当初也是自己同意婆母的建议,将诗儿送去江南调养。前些日子说是身体大有好转,才想着接回京城一家团聚,可谁曾想,竟真的应了那道士的话,没能迈过18岁这坎。
林府郎君不少,小娘子就只有林沐诗这一个,向来是极其宠爱的。尤其后来又是神医又是天师,都断言说活不了多久,更是娇贵异常。
而她外祖家,镇国将军严府,上一辈只有她娘一个女孩儿。到了她这一辈,四个舅舅生了8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
于是乎,在严府,林沐诗也是所有人的心尖尖。
可如今,好好地人就这么丢了,怎么可能风平浪静。林、严两府都派了得力的人出去寻了,然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