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安一边想一边开门，侍卫大哥已经不让她叫大哥了，叫他名字就行，开口就问，“飞霜，有什……”看见来人是大理寺少卿，便硬生生阻了话，拦在门口行礼，“少卿大人，请问有何事？”
柏霁明挑眉，“可否进屋商讨？”
李瑞安当然拒绝，桌面黄符正摆着，进去让人瞧个正着，昨天刚拒绝，今天看得都写上了，太丢脸，“若有要事商讨，自是少卿大人书房方便。”
“那便来我书房。”柏霁明也很干脆，答应后转身就走，李瑞安连忙关门跟上。
柏霁明走在前面思考，猜测李瑞安的心思，难道李瑞安觉得自己是大长公主联姻前单于之女，不要与官员有过多牵扯？还是只忌讳我一人？应当不是，或许是因为我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让她戒备？
还有，母亲说她幼年离开京城时不过才一岁，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记得，为何如此谨慎约束自己？
柏霁明思索间步伐越来越慢，李瑞安在后面思考问题步伐也逐渐变慢，最后，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小步，跟着二人后面的飞霜像个老妈子似的提心吊胆，还有些隐隐的兴奋，他即担心又高兴二人撞上。
结果，就着这样的距离，二人安稳抵达书房，站在门外的飞霜也说不清楚心里是高兴还是忧伤俱多。
“李姑娘请坐，后日将有一部分防汛布袋送至许田县，李姑娘届时可和马车一起返回燕城。只是如何取堤坝藏尸消除怨气等具体事宜，还需在姑娘临行前商讨一番。”
李瑞安闻言明白过来，柏霁明已做好决定，并不打算让她参与取尸一事，后日让她直接回燕城，过河拆桥不外乎如此，于是开口道：“工部官员已向我咨询过，修建临时堤坝并不会牵涉到原有的堤坝的怨气，可以安稳修好临时堤坝。怨气已成，取堤坝中尸体只需时时刻刻注意堤坝是否会垮倒伤及取尸之人，不需要特别注意什么。”
李瑞安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她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影响正事，决定全部说完就回房，不要再看见他可恶的嘴脸，“还有，我会在离开前留下符纸，点燃的纸灰落水让需要下水以及接触过尸体的人喝下，此外，这些人多晒太阳接触人气，别去阴气重的地方如坟墓，大半夜不乱逛即可。关于取出的尸体也需在处理后，方可让仵作检验。如果可以，请和尚术士念念经文也是极好的。我也会另外准备符纸，到时贴在尸体上，不让怨气侵入人体即可。”
李瑞安一口气说完，正寻茶水解渴，面前的少卿大人已递过一杯茶水，她只好接过这唯一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然后起身行礼欲告退，她已经不打算让这位少卿大人帮忙调查小郎君父亲失踪一事了。
柏霁明心里叹气，这不喜的态度也太明显了，如此纯真可爱，“无意冒犯，还请李姑娘先坐下，是另有他事需请李姑娘帮忙。”然后又拿过茶杯，倒一杯茶放在李瑞安面前。
李瑞安很生气，坐下心想，看你怎么解释，难道你还有比许田县更重要的事要请我帮忙？
“李姑娘，修完堤坝后，关于是否接着取尸一事，与当地官员还有的商量，如果到时候决定掘堤取尸，此事太过冒险，就算成功也可能被朝廷问责，当地官员一定会拉李姑娘承担此事责任，到时候也会上报朝廷。姑娘若对取尸一事感兴趣，我可另行……”
李瑞安立马说，“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帮忙应该帮到底，若牵涉到朝廷大事，我理应退出。”说完，又觉得自己刚刚误会了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生硬道，“抱歉。”
柏霁明笑道，“姑娘请喝茶，也是霁明的错，没事先解释清楚。”
李瑞安默默端起茶杯，小口喝着。
柏霁明已经试探完，明白李瑞安的想法，接着说，“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