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安的视线,手微微有些抖,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对小娘子如此,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觉得今日的改变稍有些轻浮,但为了让李瑞安明白他的好,豁出去罢了。
第一遍药膏已经抹好,柏霁明便一只手继续去挑放在一旁的药,衣袖擦过李瑞安的脚。
李瑞安被脚底板突然的痒意控制住,猛地缩回脚,正巧柏霁明神思不属,另一只手松松握着。但是李瑞安脚一缩,柏霁明便下意识紧紧抓住,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去握住,动作之间,李瑞安的脚往回挣扎得更厉害了,柏霁明直接被带倒,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只手还握着李瑞安的脚。
柏霁明就着落地姿势,抬头幽幽地看李瑞安,心思有些恍惚,但这一跌也让他顿悟,他有些操之过急,这些行为放到婚后可以,目前还
是有些吓人。
气氛有些尴尬,李瑞安结结巴巴解释:“你衣服碰到我脚底板了,太痒了,我才会控制不住要抽出脚。”
门外要进来的侍女看见这一幕,默默离开了。
之后,柏霁明再无任何遐思安静地给李瑞安涂抹药膏,又将她的左脚用东西垫高,留下药,深深地望一眼李瑞安的脚,遂即离去。
等他离开后,李瑞安坐起,抱着自己右腿出神,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有些诡异,柏霁明的行为更是如此,这几日,好好的一个大理寺少卿为何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柏霁明回去后,踏进房门的脚步一顿,师兄阮扶微还有他兄长柏启松正默不作声坐着喝茶,随即迈入,坐到一旁。
柏启松咳嗽了一声,直接说:“据姨母和母亲说,你属意长乐公主。母亲特意让我来叮嘱你,让你婚前,订婚前收敛着些性子,至少别把人吓跑了,婚后谁也管不着你。”一顿,又继续说:“母亲说虽然皇上纵容你,也有意这门婚事,但毕竟还没有定亲,请你不要败坏女子名声,在婚前做好一个端方君子,否则,就不是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柏霁明垂眸,他与李瑞安最是相配,怎会吓跑她?只说:“霁明自有分寸。”
柏启松不解,看向自己的的幼弟,这个弟弟自懂事起与皇帝相伴后,被皇帝宠爱,行事便有些肆意妄为,虽然被母亲一番管教后,沉稳了许多,但非要任意行事时,母亲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事后教训他,前几天母亲才借帮他消除流言一事,罚他跪祠堂,于是很是疑问:“那你这几日的行为?”
柏霁明抬头肆意笑着:“我光明正大,有何不可?”
柏启松嘴角抽搐,话已带到,柏霁明如何行为自有母亲管教,他便直接告辞了。
等他兄长走了,柏霁明看向一旁看好戏的师兄,阮扶微放下茶盏,桃花眼绽开,笑盈盈地说:“师弟这几日连皇上也不陪,狩猎也不参加,忙着……”
柏霁明打断师兄,他今日的心思如脱了线的风筝,在空中肆意飘荡,又如缠在一起的麻线,没个头绪,实在难以集中注意力,也没心情再被打趣,“师兄,请说正事。”
阮扶微笑意更浓了,看来师弟下午在长乐公主那没讨到好,便放过师弟,师弟炸毛虽然有趣,但今日确实正事重要,直接拿出一张黄符和一本册子放在桌面上。
柏霁明看见黄符顿住,瞬时收回飘浮的心神,看向师兄。
飞霜和凝秋都被他派出去调查黄符了,到目前为止,没查到有用线索,导致他最近人手不足很是不方便。
阮扶微没有卖关子,直接说:“我的人碰到飞霜凝秋他们,看到他们手里的黄符有些眼熟,便从库房翻出了这册子和黄符。经户部善辩字迹的人确认,这上面册子的字迹走势,与这黄符一样,这册子乃是当年为先皇谋长生的术士所写,你看看这黄符是否与你调查的黄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