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介凡夫俗子,只认得这是片普通的叶子。”
“这上面有魔气。”
阿宁简短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弯下腰收拾东西。
“你做什么?”业挽探头看他。
“我不能让你们置身于危险中,如今这般状况,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松鼠少年将匕首和法器取出来,咬着牙道:“我,我有仙尊相赠的灵气锦囊,奋力一搏或许尚有一线生机,所有妖邪来此,我便与他拼了!”
“等等等,你等一下!”
业挽连忙叫住他:“你刚刚说什么?仙尊给了你什么?”
估计是觉得解释没有什么用,松鼠少年没有过多说明,只是闷着头收拾东西。业挽花了好大力气才劝住他,把他按在火堆前面坐好,看着他的眼睛,有点生气地说道:
“你也说了,你只是洛滂山才化形不久的童子,你可知道这妖魔应该如何对付?”
少年的肩膀耷拉了下来,业挽一眼看见他泛红的眼圈,心说不妙,连忙道:
“你...不要慌张,你不是有仙尊留下的锦囊吗?谨慎行事呀。”眼见着用处不大,业挽看见地上散落的黄纸,一把抓起来塞在少年怀里
“你还给仙尊上表了呢,现在又是在仙尊的庙里,那可是六界唯一的道仙大人,你想想看,什么宵小赶在这里造次。”
“哎哎哎?一直老成的很,怎么在这里破功了,和微生似的……你先把眼睛擦擦。”
“把眼睛擦一擦,再坐在这儿好好说话,好么。”
......
一摊子折腾,才堪堪让小童子冷静了下来。却叫他羞红了脸,一直埋着头不肯见业挽。
小动物么,业挽想,又这么乖,倒是肯好好哄一哄的。要是像微生那样的人类臭小鬼,还是自家的,那叫他冷静下来的最好办法就是一个慈爱的大巴掌。
这样想,业挽把那片叶子扔入火中,却不见燃着半分。
“真金不怕火炼,倒是仿有点心思。这叶子想必就是那些黄金鱼所化,或者说,这些黄金鱼是由叶子所化。”
业挽问阿宁:“你在洛滂山的时候,有见过树妖一类么?”
“洛滂山没有妖。”这句话脱口而出,随后阿宁便想到了什么,讷讷地说道:
“但是,有树灵。”
除开树童子和其他的一些小妖怪,洛滂的半山腰上,长着一棵万年桃树精,论资历好像比道仙还要老那么一些。
“树灵和树妖,想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罢。”业挽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洛滂的那些树灵们,平日里最怕的都是些什么?”
“怕什么?”阿宁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有些疑惑。
“你不是松鼠童子么,那肯定同树灵们相处的不错吧。”业挽换了种说法:“我料想你那山上应该也有些毛毛虫童子蛞蝓童子之类的,你想一想,树灵们平日怕它们,怕的都是什么呢。”
其实并没有那种童子,业挽心想,庄冥似乎对在地上爬着走的生物存在某种偏见。
“.....是,心根!”
阿宁反应了过来,压低了激动的声音。
树妖最重要的有三根,心根,情根,灵根。其中,心根作为全树性命攸关之根,最为重要。
“刚才你离开的时候,我在这里发现了这个。”业挽掀开了木板,将地面上那干枯的残根展示给阿宁看:“这些根系是从南面爬进来的,我在想,你既然原身是林间小兽,能不能沿着这些根系闻出妖怪命脉之所在?”
“这里的缝隙不大,你的原身或许能追过去。”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