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略略加了加,心中暗骂他果然是奸商,这一来二去,一块普普通通的软玉竟也要卖到上千两,心下隐隐有些狐疑。他着光鲜,衣料隐隐透着流光,想必是价值不菲,又在这熙熙攘攘的京城之中开着这间偌大的铺子,心下疑惑,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金如润微怔片刻,那表情像是在说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顿了顿,随即又拿起桌上的折扇,信手扇了扇,幽幽道,“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君子尚且爱财,我怎么就不能了?”
他向着门外“江湖百晓生”招牌的方向指了指,“再者说了,若不是我爱财,打出这江湖百晓生的门牌,你现在肯乖乖的站在这里听我胡扯?怕是早把我的铺子掀了去。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倒是心知肚明,雨梦暗笑两声,也不与他周旋客套,直接步入正题。她听无名的语气,似乎这位毒君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不过他与人为恶,想来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么他躲躲闪闪的不愿在人前露面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她并不是要问毒君的行踪,而是想拿到与他有关的些许线索,自己也便顺藤摸瓜,如此一来,找到他便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她没料到的是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几乎江湖人士人人皆知的毒君,凭他自诩为“江湖百晓生”,却是连听都没听过。只觉得眼前黑了又黑,她仔仔细细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却没发现些许端倪。
金如润苦苦思索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况且他这般见钱眼开,与毒君又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了他连到手的钱都不要。不觉犯了难,双手撑着下巴立在柜台上。总不会是无名老头骗她?可他犯不着拿自己的徒弟开玩笑啊。
良久后,金如润冲她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再把你的钱袋拿回来,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江湖上有这号人。”说完见雨梦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也难怪这丫头会有这样的表情,他平日里消息来源之广,就连某某镇上来了一伙行为异样之人的琐事也能弄得到,没理由不知道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毒君。这话听起来也确实可信度低了些。
他低头想了想,莫不是名号上有出入,便又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两个善于药理之术却性情古怪、行为作风亦正亦邪的高人,也许会有些毒君的线索。”
雨梦不由眼前一亮,“那两人住在什么地方?”
“江南。”他道,又觉得这样说显得干巴巴的,便拿出纸笔,匆匆描绘出江南地区的草图。“一人名号医鬼,住在云州城郊的无常山庄。”他用炭笔在地图上标出云州的位置,“不过听说这人性情古怪,且医与不医完全凭此人而定,可是他决定是否诊治的标准至今还未被发现。据说三年前有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为求他医治,足足在山庄外跪了五天四夜,最后不幸病发身亡。他的家人为了替他讨回公道,在山庄内大闹了一场,惹恼了医鬼,被毒死了。”
此人的行事作为倒是有些毒君的味道,雨梦暗暗思量。
他又将炭笔向右下方移了移,道,“还有一人,在扬州城一带。”雨梦听到扬州,不由吃了一惊,那不是……神仙哥哥的故居么?又听他道,“不过我只知道他住在一所寺庙里,对于他的身份,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是出家的僧尼,还是寺院打杂的小厮一概不知。这人行事神秘,旁人只道他治病救人、制药配毒无一不通,但似乎没有人见过他真正出手。就连我这些年费尽心思的打探,也只是打探到这些。”
雨梦听他说完,下意识的感觉他所说之人一定和毒君有什么内在联系,又或者就是毒君本人。神仙哥哥在扬州身中奇毒,而这人又恰恰居住在扬州,还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从不让人看见他出手。想来世上如何有这般巧合之事。
心中暗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