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怀了男胎,本该是林家的长子,却成了她们母女噩梦的开始。
林夫人本已心生不满,见婆妻得宠愈发嫉妒,便阴谋陷害母亲,声称那胎是与旁人所生的孽种。
最终,母亲腹中的男胎被活生生打落。母亲不仅失去了孩子,还被林岳剥夺了良民身份,沦为贱籍,她们母女被发配至马厩,成了林府最下贱的奴仆。
记忆中母亲去世的那晚,天空依旧是一轮圆月高悬,银光洒满大地。
由于胎儿未尽,她大出血濒临绝境。林娴姝那晚向四处求助,却无人应答。母亲就在她的怀中,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从那之后,林娴姝的名字便成了禁忌,只剩下“那贱丫头”四字替她定义。
夜色依然幽深,冷风剪过,仿佛带走了她的最后一丝温情。林娴姝站在原地,黯然神伤。没有人看到那滴落在泥土中的泪珠,也没有人在意她心中的那份绝望。
然后,林欢欢刚才提起的那场上京城选秀,是啊,林夫人为何要派她去跟随林欢欢呢?显然,夫人的用意并不单纯,是想在旅途中悄然除了她。
入京城的前一夜,她被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小厮伙计拉到了驿站外那座废弃的破庙。为了不被玷污,她忍着恐惧,抓起地上的破瓦片划开了自己的喉咙。
等她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益州城的林府。眼前的情景恍若一场噩梦,然而梦醒的时刻,命运的轮回又再度临近——明日,即将有京城的钦差前来迎接秀女入京。
母亲生前唯一的叮嘱便是在她耳边反复念叨的“忍”,仿佛只要忍耐便能苟活,然而这话,林娴姝心中明白,真的不对!
她收回目光,转身步入昏暗潮湿的柴房。门前,那轮冷清的圆月似乎格外明亮,月色透过门缝映入屋内,好似也透进了她的心中,与她交织成一体。
林娴姝轻声叹息,目光中多了几分坚毅,她不想再忍,不想再被人肆意欺辱。她要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她要往上爬,她要成为人上人,要让这世间无人再敢辱她、欺她!
翌日上午,东方天际才刚泛起鱼肚白,沉睡中的林府骤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搅得鸡犬不宁。那是嫡大小姐林欢欢的声音,刺破了初晨的宁静。
睡眼惺忪的丫鬟们吓得纷纷起身,顾不得整理仪容便赶忙朝主卧奔去。推开卧室门,眼前的一幕令她们惊愕不已。床幔被掀开,林欢欢跪坐在床榻上,脸色惨白,犹如丢了魂魄般怔怔地望着自己沾满血水的双手。
&34;小姐,您没事吧?&34; 一名丫鬟颤抖着声音问道,同时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血水不仅染透了她的双手,整张床铺尤其是那枕头上,赫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最骇人的是林欢欢的脸,苍白的脸上因恐惧而微微抽搐,眼神中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恐慌和不解。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无声的呓语。仿佛整个世界,在一夜之间瓦解。那如今映入她眼中的,是满目的绝望与痛楚。
“小姐……小姐……”丫鬟的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喊着,却不敢上前分毫。屋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寒冬腊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紧张感和恐惧。
“滚……”经过半晌静默,林欢欢才如从梦中惊醒,猛地推开跪伏在床前的丫鬟,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未掩的恐惧和愤怒。
“滚开,滚开!”她赤着脚下了床,踉踉跄跄地冲向梳妆镜前。
镜中的人影让林欢欢几乎无法呼吸。那张原本娇美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血痕,青绿色的脓水隐隐渗出,一道道如针线划过的伤口触目惊心。
“不……不会……不会的。”
她近乎绝望地喃喃自语,不断重复这几个字。她本要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