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自饮,酒气入喉,醺醺欲醉。不知道是酒意驱动,还是本性恶劣,她琢磨一下,把卫绮怀勾到身边,半是蛊惑半是挑衅地开口了。
怂恿正经人做一些不正经之事,实在是一件妙事。
“何况,你在我这里,发疯又如何?我难道还受不住吗?”
卫绮怀笑了一声,放下玉箸,坦然道:“主要是为了你好。”
慕展眉挑眉不解。
卫绮怀正色道:“万一我醉死之后把持不住,野性大发,找人泄火,不小心染指了你的侍人,就不太妙了。”
虽然她自诩是个正经人,可毕竟近墨者黑,偶尔也能说出点儿不着调的胡言乱语。
但卫绮怀鲜少说这样孟浪又露骨的话,登时让慕展眉睁圆了眼睛,既想笑她,又想骂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骂。
“假正经!”她挑起眉毛来质问,“阿怀,你可真是能耐了,以前劝你喝酒你还能装出个正人君子的派头说教我,怎么这次就换成了这样的胡话?问剑山可不教人说这种话吧?你这到底都跟谁学的?”
卫绮怀矜持道:“合理假设。”
“你若是在意这个,大可放心喝。”慕展眉撂下手中的酒樽。
卫绮怀衣襟忽然被用力一牵,她被带得俯过身去,抬头迎上慕展眉一双势在必得的眼。
对方把她拽进臂弯里,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喝。给我喝,你若是喝醉了发疯闹我,我也认了。”
卫绮怀笑着咽下凑到唇前的木兰露,道:“你幼不幼稚?”
慕展眉道:“幼稚!幼稚又如何?今晚姑奶奶不陪你喝到看见你发疯是个什么模样,就枉称衡北第一酒徒!”
我看你已经醉了。
卫绮怀笑了笑。
木兰露入口醇厚绵长,留香馥郁,令饮者身心舒畅,几口下腹,回味无穷,饶是卫绮怀不常饮酒,也清楚这确实是难得的佳酿。
慕展眉瞧瞧她脸色,没瞧出来什么,哼道:“你这也没什么事,我就知你酒量没那么差。”
卫绮怀:“你到底怎么想的我,酒量再差也不能一杯就倒吧?”
慕展眉又说:“感觉如何,尝出这木兰露的妙处了吗?”
卫绮怀在这方面没什么品味:“有何妙处?”
“朝饮木兰之坠露,令人气清神虚,七情皆净,飘飘然有羽化而登仙之感。”
“……说人话。”
慕展眉仰头喝干一樽酒,望了一眼天边那盏看不清晰的月亮,低头看她:“没什么,就是酒劲儿绵长,解人烦忧。”
紧接着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叹道:“只是醉了之后才发现,这酒是解不了愁的。”
“你这么快就醉了?”卫绮怀笑着多瞧了她几眼,“看来这酒劲确实不小。”
“哎,阿怀。”慕展眉忽然幽幽地唤她,莫名其妙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挺喜欢他的,这可如何是好。”
卫绮怀被这突如其来的儿女情长吓了一跳,虽然她清楚慕展眉喝酒之后性子跳脱还不着调,但依然正色道:“你好好说话,别吓人。咱以前聊天的时候从来不打感情牌。”
“今日难得有你一同喝酒,就免不了多说一点儿,借酒消愁嘛。”慕展眉撑着额头,又给她递了一樽酒,“没跟你闹,我真挺喜欢他的。”
有些事情,总要借酒才能说得出口。
有酒有朋友,就更好了。
“他是哪个?你的新欢,还是先前那位?”
慕展眉想了想,道:“都有吧。”
“……你不能这么说。”
怪渣的。
卫绮怀一直都不太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