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揉着脑袋,瘪了瘪嘴:“好吧,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她下了马车,我撩起车帘,看向叶继宗离开的方向。
夕夫人比沈知意更加阴险恶毒。
沈知意把我扔在后院,不管不问,不让我见人,虽然打骂,但让我吃饱。
夕夫人自己留着处子之身,不愿意和叶侯爷洞房花烛夜,给他纳妾,让妾生孩子,妾死了,她过继孩子,有了嫡子。
没过几年,她的夫君也死了,她有嫡子,直接寡居,有强大的母家,有皇后姐姐,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寡妇,在叶侯府就是当家作主之人。
叶侯爷的其他兄弟,不但没办法跟她争,没办法跟她抢,她还把他们分出去了,一人独大。
她不想让叶侯爷的儿子成才,弄两个仆人带着他,吃喝玩乐,捧杀他,把他养两三百斤,眼里只有吃吃吃,喝喝喝!
别人一说起来,是叶继宗自己管不住嘴,跟她这个做娘的没有任何关系。
最主要的有一点,她给叶侯爷纳了几个气,男男女女生了五六个,活下来的只有叶继宗。
如此一说,叶继宗就是叶侯爷唯一的血脉,她认他做嫡子,是她唯一的依靠,正常人会想,她不可能毁掉自己的依靠,不可能毁掉自己的嫡子。
所以…她这个做后娘的,做捧杀的,在别人眼中她就是一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贤良淑德,温柔大方的好嫡母。
她这一手,阴险毒辣,让别人断子绝孙,来巩固自己,没有男人,又是处子之身,还有儿子的富贵懒散之位。
换言之,若是我爹向她表现出好感,她就会利用自己的处子之身向我爹哭诉,自己曾经在侯府过的是怎么个水深火热的日子,叶侯爷是如何不喜欢她。
她可以使劲的往叶侯爷身上泼脏水,反正人已经死了,口说无证,随便泼。
可以借此哭诉,引起我爹我爹的同情,好感和心疼,加上她还是处子之身,她这一步棋算的深,算的远啊!
禾苗进了侯府,不大一会儿,又出来了,不是空手出来的,是手中的长盒子变成了一个短盒子出来的。
等她爬上马车,马儿行走起来,她掀开盒子:“小姐,夕夫人对你真是大方,你看,这是什么?”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盒子里装的是三层首饰,琳琅满目的,有十几件之多!
我伸手拿过玉簪子,碧绿色透着一抹黄,晶莹剔透,水头很足,雕工细致,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我把玉簪子往盒子里一放:“夕夫人,瞧见那块布料的时候,就让人去给你拿这一盒的东西了?”
禾苗点头:“是啊,她看到那个布料的时候,很高兴!就让自己的丫鬟,跑快一点,到她的梳妆台柜子上,拿这个盒子来,递给了奴婢,让奴婢拿回来给你!”
贡品?
二十年前的皇上御赐之物!
水蓝色的布料!
也就是说,这一块水蓝色的布料,当时皇上御赐的时候,夕夫人在场,或者说她知道这块布料?
我张口又道:“你有没有跟她说这块布料,是我从家里库房拿的?”
禾苗回道:“说了,奴婢就说小姐从家里库房里看到了一块布料,觉得很合适夕夫人,就往老爷讨来了!”
看来我猜的是对的!
这一块布料不仅仅是一块布料。
这一块布料还有点故事!
我爹没有告诉我故事,只让我拿布料来,夕夫人明显就是在这个故事里。
我把禾苗手上的箱子盖上:“我知道了,咱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