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了。”
“爹爹是怎么从魂虚冢出来的?”
秦香男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撑起头,疑惑问道:“爹爹肉身已毁,碰不到世间之物,我虽为鬼,也是天地之间的东西。老爹使了什么法子能碰到我?”
她抓住父亲的手臂,确乎是实物,活生生的,不似孤魂野魄。
秦香男忽地想起了什么,眸色骤冷,纵地一跳,落到了百米开外。
“遣心!”秦香男冲男子怒吼,“你好无耻!竟装作我阿爹来骗我!”
男子以袖遮面,嘻嘻一笑,转了个身,就成了另一幅样子——
少年郎白衣如雪,浓眉大眼,却生得懵懂痴呆,人畜无害的样子,令人疼爱。
但秦香男知道,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背后是一颗怎样歹毒邪恶的心。
“姐姐,别来无恙啊?”遣心乖巧地行了礼,打了个哈欠,故作震惊:“呀!姐姐怎得成了这般模样?”
遣心漫不经心地朝她走近,嘴角的笑意,纯洁得如同烂漫的白色山茶花。
秦香男忍住体内的刺痛,亮出鬼玺,想逼退遣心,“还不是拜你所赐!”
遣心毫不惧怕,“滋滋滋……姐姐怎么冤枉好人呢?”
“当年若不是我,没有法力的你怎么与祝融匹敌?”
“你又怎么报仇呢?”遣心抿嘴,挑起浓眉,“千秋大业,是要杀很多人的,我知道姐姐于心不忍,所以遣心帮你做了。”
秦香男嘴角丝丝血迹,厉声呵斥,“那些人是你杀的,不是我!”
一字一句,她用尽浑身力气,可也改变不了当年她所犯下的杀戮。
“姐姐,你忘啦?”遣心在她面前站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离我远一点!”鬼玺在她掌中散发出绿莹莹的光芒,亡灵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遣心一脸无辜,诧异地问:“姐姐是要杀了我?”
旋即,他得意笑起,“遣心知道,姐姐不会杀了我。”
“你需要我……”他伏在秦香男耳边吹气,一丝一缕,好似凌冽寒风,她不住颤栗,用鬼玺直指遣心,却不再有任何动作。
“启延把鬼玺给了你?”遣心盯着鬼玺,大笑道:“亡羊补牢?姐姐,为时已晚……”
“若六百年前他给了你,那个叫陈子瑞的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遣心轻轻抚摸秦香男的脸颊,惋惜道:“曾经这张脸,是何等倾国倾城,如今落得个不男不女,不人不鬼,可惜了!”
他佯装落泪,“自姐姐死后,遣心便被启延雪藏了,成了要挟燧焱氏的筹码……遣心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在那暗无天日的盒子里度过了。”
“不想,姐姐还活着!”遣心拍手叫好,“三百年前,忘川乍现你的气息,不待我细究,忽地就没了。”
“遣心以为那是错觉……”
他冷哼一声,“不得不说,顾红楼手段真高明,以血盥洗,除去你身上共淼氏的族印,湮了你的气息,藏于三生石来生殿,混混了三百年。”
“姐姐既已聚拢三魂七魄,为何不来寻我?”
秦香男冷冷应道:“我已然成鬼,遣心你还不死心?”
遣心耸耸肩,嘴角轻笑,那笑如阳光温暖,唯她觉得渗人。
“只要姐姐心里还有一丝执念,遣心便有可乘之机!”
“天兆之咒,唯我遣心能解。”
“唯我遣心,能助你荣登帝尊,完成秦共遗志。”
“唯我遣心,不生不死,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遣心伸出手,温暖浅笑:“姐姐,跟遣心一起,重铸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