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录.百花语》
——《瑶池录.百花语》
秦公之女,单名淼,字淼,赐号长门,身高寸钉,年芳两万,苦于嫁娶,常扰一画师,恬不知耻,有损仙家之颜面,当以惩治,以儆效尤。
——《秦.家训》
“刚开始,他从不与我说话,就抛给我一些花花草草。我以为他是想让我种花,免得去打扰他画画……”
秦香男狠狠灌下一口酒,醉醺醺地说道:“不想,那些花草里,有他对我说的话。”
“一日,我问他:‘你就这般讨厌我,竟懒得同我说话?’”
她眯起双眼,回忆道:“他扔给我一支开着白花的蘩缕……那是欢迎的意思。”
“我唤他小夫君,问他欢喜我否?”
“你猜,他扔给我什么?哈哈,一把莴苣!”
秦香男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他是想说,铁了心地不会爱上我。”
“许多花的语言,我并不知道。所以,我一边翻看上古典籍《禁花语》,一边与他唠嗑。”
她后仰躺下,看着星空说:“虽然很艰辛,但终于有一天,他对我开口说话了。”
“他的第一句话,我还记得……”
“他说,秦淼你无耻。”
“哈!被他说中了,我还真是厚颜无耻,不然活不到现在。”秦香男侧过头,看着躺在身旁的君冢,只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与往日不同哩。”
“殿下,你醉了。”
这声殿下唤得妥帖,秦香男也没多想,哀怨道:“可,最后呢,云霐给了我什么?”
“许我以海棠,却赠之以白芍!”
她把酒罐子举得高高的,倒出的酒横冲直撞,扑上了脸,灌入了颈窝。
“自古多情伤别离……世间之情爱,始于色相,终于痴妄,恨不能厮守。”
秦香男看着君冢,嘴吐醉气,挑眉耸眼:“你今日,话怎得这么少?”
“来……喝一口,酒入愁肠心卵痛,话自然就多了!”
她一把扑向君冢,朝他灌酒,君冢羞怯地躲避,显然力不从心,只好求饶:“殿,殿下,我喝不得酒。”
“什么喝不得!尽是些屁话,矫揉造作,跟个娘们儿似的。”
两人拉拉扯扯,衣衫不整,君冢坦言,喝了酒,他会意乱情迷,怕对她不敬。
秦香男色色地瞅着君冢:“反正这也不是我的身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魔君可好男风?这诸暨的身体可是绝品哩。”
君冢一听,立刻拉下脸来,不再言语。
“哟,生气啦?”她用胳膊肘怼了怼君冢,嬉皮笑脸:“魔君放心,诸暨细皮嫩肉,颇有女子之风,不会让你失望滴!”
“他救了你,你竟然这样对他!”
秦香男诧异君冢的动怒,愣了片刻,无趣地挥挥手:“本殿可没叫他救我。”
她咬牙切齿,意味深长地瞅着君冢,说道:“判官儿,是西王母那婆娘的狗,留不得!”
话一出,君冢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垂下头,轻语:“你就这么信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