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待晚饭时,我再来叫你。”
阿七提议,“我初到这里,还不熟悉环境,劳烦阿志大人带我四处走走。”
“阿七公子还是好生歇着,这来生殿寸草不生,荒凉萧瑟,实在没有什么看头。”阿志引着阿七往殿内走去,“咱们这来生殿什么都好,人畜兴旺,就是缺粮少钱,总是吃不饱。”
“殿下身居要位,怎么还会食不果腹?”阿七环顾四周,殿内空无一物,连床榻也没有。
“公子有所不知,殿下天生孤命,是不得善终的。你瞧这来生殿,便是最好的说法。”
阿七不解,“何为孤命?”
“天生孤命,即是克夫,克妻,克亲朋,最后克死自己。”阿志擦擦眼泪,哽咽道:“殿下是注定孤苦一生的,但凡活物,与殿下呆久了,便会被吸走精魄,灰飞烟灭。”
他推开一窗户,指着宫墙下空荡荡的药圃,“这药圃最是殿下喜爱,连与我们起名,也照着草药之名。阿志之名,便出自草药远志。”
“这药圃草药万千,只是,殿下从未养活过一株。”
“小生不解,为何殿下的小鬼皆以‘阿’字为姓?”
阿志摇头晃脑,傻笑:“殿下说了,我们是没名字的,便以‘阿’为姓,取草药之名,阿猫阿狗的唤着,够下贱,好生养。”
“公子还是歇着,莫要乱走了。”
阿志走时,又叮嘱,说这来生殿有太多禁地,叫阿七千万不要乱走。
阿七便在偏殿站到了晚饭时分。
用餐是在大殿。
几百号鬼,面前各放一碗,大如澡盆,围着一块厚约四寸、长宽七丈有余的金丝楠木板,口水长流,叽叽喳喳。
“太好了!我们有桌子了!不用趴在地上吃饭啦。”
“殿下说了,今日有客,得讲究些!特意去二百里寿木山要了这金丝楠木板子!”
“听说那寿木山的仙君还不乐意,抱着殿下的大腿不肯让走呢。不就一块棺材板么,这仙君忒小气了些。”
“就是,就是……寿木山棺材多,他随便选个扎实的葬了他老母便是了。”
阿七淡然走进大殿那一刻,几百个光头,同时转动,几百双布满黑眼圈、突兀水灵的眼睛齐刷刷地锁住了他。
有一小鬼上前,晃着脑袋瞅向阿七,伸出手,“阿七公子,我叫阿艽。”
阿七也伸手。
阿艽拉着阿七往楠木板子走去,“阿七公子,这是殿下特意为你留下的位置。”
殿厅宽敞,可除了大殿至高处那把藤椅,就只有阿七现在坐的这小木凳。
众鬼皆站着,围着他问东问西。
“公子怎么头上长了毛?你瞧,我等,全是光的哩!”
“阿七公子可会演戏剧?”
阿七摇头,小鬼们一阵唏嘘,“那公子可在来生殿呆不长了。殿下不养闲人的。”
少年心下感叹,你们殿下确实不养闲人。她养的全是会演戏的……闲人。
闲谈之际,一个硕大的黑影从殿外飞了进来,卷入一阵阵饭菜的香味。
秦香男双手各提一个超大木桶,腾的一声落到楠木板子上,拿着大勺,往小鬼的饭盆里添饭食,手脚之快,阿七只觉眼花缭乱。
“好!开饭!”
一声命下,所有小鬼如恶狼扑食,将面前饭食席卷一空。
阿七只觉得这喂食的好似凡间圈养的猪,那蹲在椅上抱着一个桶狼吞虎咽的秦殿便是最大那头。
“你怎么不吃?”秦殿从桶里抬起头,阴恻恻地瞅着他,“可是饭食不合口?”
不待阿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