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很辛苦,此时哪里还按捺得住,冷声道:“任先生,你坏规矩了,真以为你能为所欲为么?”
任予夺不理他,望向张仲海,呵呵笑道:“这位陈将军是张老板的外甥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张仲海回道:“任先生过誉了,陈羽年轻气盛,方才所说还请先生不要介意。”他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语气里却丝毫没有歉意,显然也是动了真火。
任予夺毫不在意,大笑起身,以手指点三人:“叶公子,张老板,还有这位陈将军,任某做事,向来恩怨分明,这次的事情,既然三位都有参与,那便一并担了吧。”
叶青渊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其实任予夺上一句话说出,他反而小松了口气,因为任予夺直接把张仲海和陈羽都圈了进来,由不得他们袖手旁观,此时他心中对任予夺竟似有一点感激,不过心中还是大为恼火,开口说道:“任予夺,如果我们不答应你的条件呢?”
任予夺摆摆手说道:“叶公子,我现在不会动你们,不过三天之后,若是见不到钱,我保证你们府上,从此不会安宁。”
说完他根本不看三人反应,走到窗前,一把把窗户彻底推开,三人只看到他身子一闪,就消失在窗外,茫茫河面只有他的声音遥遥传来:“三日之后,就在此地,准备好我要的,切莫让我走空。”
夕阳终于落了下去,潢水上的万点金光都化为黯淡。三个人都变得很沉默,任予夺离去之时的话语,让每个人都不轻松。
事情终于朝着最坏的一面发展。
张仲海方才已经想了一大堆措辞,他是商人,在商言商,几乎没有不能谈的事情,然而任予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任予夺今天来也根本不想跟任何人谈,他只是来说出自己的要求,然后就只剩下两个选项,接受或者拒绝。
张仲海不想接受,可是,拒绝更难。
在座三人里,叶青渊是右相之子,陈羽军职在身,出身官宦,任予夺就算再疯狂,无论他想对这两人做什么,也都会有所顾忌,而只有张仲海,虽然他手上资源众多,识人无数,可是那些都是最直白的交易,根本没有情义可言,现在他家大业大,忽然多了任予夺这个实力奇高的疯子敌人,他突然发现自己一时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三个人静坐着,看着室内的光线慢慢变暗,河风更大了些,夹杂了些许腥气。
许久,张仲海开口说道:“这个人已经疯了,我们需要解决他。”
他忽然有些佩服任予夺,四面楚歌之下,他竟然还敢回来威胁雇主,索要金钱,同时这也说明此人更加可怕。自己干了半辈子中间人,这次终于看走了眼。这一走眼,就是大祸。
任予夺睚眦必报的性格把三个人都扯了进来,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既然如此,张仲海也是杀伐果断之人,片刻间就有了计较。
他从来没想过要给这笔钱,就算大周商业鼎盛,这笔钱也依然不是小数目。要知道那可是五万两黄金,当然,张仲海咬咬牙,这笔钱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样就坏了规矩。
刺客任务失败,反过来威胁雇主和中间人要求赔偿,这已经越过了这一行的底线,若自己再给了这钱,日后有人循此例,张仲海将成为公敌。
叶青渊的心中已经有了别的算计,不要说他根本没有能力拿出这笔钱,就算有,和张仲海想法一样,他也绝不会出。
陈羽脸色很难看,堂堂大周神武副将,竟然被一个阴沟里的老鼠威胁了一把,是的,他也承认这只老鼠已经很强大,有了威胁自己的能力,但是老鼠就是老鼠。
而随着这一次的截杀彻底失败,有一队人马,终于走出了川边的十万大山,向着京城而来,他们现在虽然还很遥远,但是迟早会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