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等于是承认了山贼是自己杀的。
不出阿灵所料,青年人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想要为山贼报仇的意思,注意力直接转移到了老者身上:“那我师父......”
阿灵抢话道:“他是你师父?我好不容易制服了山贼,他不由分说就对我动手,我差点死在他手上。你们和这山贼莫不是一伙的?”她看出青年人全然不关心山贼的死活,和老者倒是感情颇深,话里便透露出自己并未伤及老者的意思。
“我们不是......”青年人想要辩解,却又觉得此事难以说清,只好叹了口气,向阿灵深深做了一揖:“此事是我们对不住姑娘,姑娘有什么需要,还请尽管吩咐。”
这人看起来倒是好说话得很。只是阿灵心里仍不敢放松,试探道:“既是误会,解开便好了。你师父虽没有伤到,但看起来状态不好,你还是照顾你师父要紧。”说着,她下意识看向了老者,正对上了一对布满红血丝的眸子。
阿灵脊背上攀过一阵凉意,脑海里一根弦紧绷了起来,绷紧了四肢的肌肉。只是她后退的速度远远不及老者的身形迅猛,眼见着老者一掌就逼到了面前,带起的掌风都令她觉得一阵窒息。她眼前一黑,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向她砸来,与她齐齐摔倒了地上。
触地的瞬间,她背部剧痛,手臂上的伤口被压得撕裂。阿灵躺在地上缓了一缓,疼痛渐渐褪去,她用力掀开了身上压着的人,起身看去,才发现挡在她面前的竟是那个青年人。
青年人面色青白,嘴角带血,呼吸急促中带着湿漉漉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血来。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眉头紧促。阿灵看不出他是醒着还是昏着,起身蹲到了他的侧边,手伸向他露出的脖颈去感知心跳。
此时老者却猛扑了过来,阿灵正要调动全身内力防御,却见老者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给她磕起了头。老者的力气又极大,几下就头破血流,鲜血和尘土混在一起,显得分外可怖。
阿灵下意识就要去扶他起来,离得近了,她才听出老者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竟是在报数。每报一个数,后面又跟了一句“临渊派武功狗屁不如”。阿灵来不及思索老者话里的含义,手上使力想要把老者搀起。谁想到老者却和她的力气对抗起来,执意不起,头磕得更快,嘴里还念叨着:“求你别杀英儿。”
英儿指的自然是那个青年人。阿灵这下想明白了老者为何有此举动:自己伸手去探青年人脖颈处的脉搏,却被老者误认为是要杀他。
“我没有要杀他,我只是想看看他伤得怎么样。”
老者充耳不闻,仍是用力叩着头,泥土里掺上了血色。
“咳咳咳。”
阿灵朝咳嗽声的方向看去。青年人此时已经转醒,艰难地用右手支撑起身体,左手抹去了咳出来的鲜血,抬眼向这边看来。
阿灵想象了一下青年人视角所看到的画面,觉得这场景里的自己像是个逼迫老人的恶棍,担心青年人一怒之下要与自己动手,还想解释一句,却见青年人神色悲戚,撑起身体膝行过来,抱住了老者。
老者被青年人紧紧箍住,头磕不下去,嘴里却不停地念着:“临渊派功夫狗屁不如。”
青年人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临渊武学精妙,是徒儿没用,发挥不出半分。”
阿灵捏了捏眉心,实在想不通这场面怎么会变成这样。思索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药瓶,又撕下了一截衣摆,将蒙汗药撒在了布料上,递给了青年人:“这样下去不行。这是安神药,给你师父服下吧。”
青年人依言行事,不一会儿老者便熟睡了过去。青年人将他安置在庙里,自己抱膝守在一旁。
见事情已了,阿灵心下一松,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