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的孙子,再次证明肮脏下贱的犹太血统根本难以改造!”
卡尔宣布,犹太厨师居然敢偷窃厨房食物,两个肉罐头。
雅各布哀嚎分辨,他没有拿罐头,他只是用空罐头装了厨房的残羹剩饭给他的孙子。
思嘉也叫道,“等一等。这件事情从前我就知道。厨房每天剩下的食物党卫军根本不管,本来就归仆从们自行分配!谁也不会去处理这事!”
“小姐。”卡尔转向她,狰狞地笑了下,“您也知道,那是从前的事。”
话音未落,他抬手就是一枪。雅各布应声倒地。老人的眼睛睁大,脸上还保留着哀求的表情。
面对快狠准的行刑者,思嘉还没来得及争辩,没搬出元首。太快了,她恍如梦游般不敢置信。
卡尔把军官用的鲁格佩枪塞到了儿子手里。示意他拿着,手把手教他瞄准那个瑟瑟发抖的十六岁年轻人----
思嘉喘息着,迟钝地看向他们,一切都有一种恍惚不真实感,八岁的小孩能杀人吗?为什么呢,她迷糊地想,她应该大喊,住手!
她叫道。
巨大枪声掩盖了她的声音。又是一声枪响,雅各布的孙子被击中了脑袋,男孩像破了的麻布袋一样软倒,横尸地板。
“你看,如果就留下他一个人多悲惨。一家人现在团圆了。”卡尔哈哈大笑,夸奖儿子未来肯定也是英勇的突击队队长。
屠杀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思嘉茫然站在那。
“我可不是这的前任指挥官,他把集中营管理得松散,混乱,充斥着各种不堪入目的罪恶。”卡尔朝也被杀戮震住了的附近居民男女宣布道,“还有一项帝国绝不容忍的重大恶行,必须严惩。这桩恶行由我的妻子揭发----亲爱的,你来告诉他们。”
一句句德语强行灌进了思嘉的意识里。新任集中营指挥官夫人用抑扬顿挫的傲慢语调,长舌妇般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发现了有人身为帝国党卫军居然和一个下贱的犹太女人勾搭,甚至睡了。”
“他们都必须严惩。”
“已经拷问了两天。”
“两个人都承认了罪行。就在外面待处决。”
思嘉脑袋炸开。她拼命拨开人群,往外面闯----不许!不许!!
她要大声叱责,可肺腑的剧痛令她的声音直噎气,无人在意。
广场空地上,党卫军士兵押着的弗兰茨已经不是那个帅气的日耳曼年轻小伙子了,他浑身是血,灰制服看不出原本颜色,他被武装带捆着双手,半跪在地上。而安妮!安妮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袜子没了,她光着一只脚,浑身都是伤痕,目光涣散呆滞。
卡尔示意左右松开。弗兰茨撑不住身体,半瘫软。
“作为高尚的雅利安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卡尔把鲁格配枪上膛,丢到他面前,自己退开,示意下属把安妮扔到他面前,再解开他的手。
弗兰茨膝头上卧着安妮。他一边紧紧揽住她,另一只血迹斑斑的手在地上摸索着,成功拿起了枪。
思嘉发狂般朝他们扑去。“住手!”谁扯住了!?放开我!
弗兰茨平静地看一圈身边的人,党卫军,德意志居民,男女都是嘲弄鄙夷的表情。他低头朝安妮笑了笑,拨开她凌乱的头发,第一次虔诚吻了吻她的额头。勉强抬手举枪,扣动----对准了自己的下颚。
一声响,鲜血从他的脑袋口子迸出,他咧着嘴,就这么倒下。
红色灼热的液体溅在安妮脸上,她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似乎才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她惊慌失措,摸了摸弗兰茨的脸,她满手都是血!她慌忙竭力撕开破了的裙摆,撕成一条,想给他裹好伤口——鲜血